他长长叹了口气,道:“挖个坑埋了,也算入土为安。”
乔婉娩点了点头,极为认同,道:“那我也去帮忙。”
却见李相夷很是欣赏地看向她,露齿一笑,道:“我就说他输定了。”
他上前牵起了乔婉娩的手,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得意:“齐知原说,你是一介女流,听说地宫里死了那么多人,肯定会受到惊吓,让我出来陪着你,他自己挖就好。我说,阿娩听说地宫里的情状,只会立即动手帮忙,他怎么都不肯信。”
乔婉娩见他眉眼含笑,却是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他也只是一个俗人,倒是我高看了。”
她并不做过多评价,只冷冷地道:“你们拿我打赌,你赌了什么?”
李相夷已知她心情不太美妙,忙收了笑,道:“我赌若是我赢了,他就要为你做三件事,就算是叫他自刎也不能拒绝。”
乔婉娩道:“那你输了呢?”
李相夷道:“我不会输。”
他说完这句,立即又说下去:“若是他赢了,我三年内不使剑。”
乔婉娩张口结舌地看向他,未曾想他竟为这一个看似玩笑般的赌约,押上如此大的赌注。
显然,他们当时绝非只是开玩笑,素手书生说不定无意间说了什么冒犯之语,惹得李相夷发了脾气也说不定。
这时,几点絮雪飘落在李相夷的发上,他那一双眼眸幽深地看向前方,神色淡淡。
李相夷道:“阿娩,他们……我如今才发觉,他们对你也是带着轻视,并不怎么敬重的。”
他忽而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乔婉娩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说来也怨我,从前居然毫无察觉。”李相夷歉然地看向乔婉娩,眼神坚定,“到时候我要一起算账。”
“你又要算什么账了?”乔婉娩拉着他就往石门大步迈去,“先把这里的事了了,回去我再听你好好掰扯。”
“如果说是因为哪些人对我礼数不周,态度不敬,那就算了,这种账你算不过来的,累死了都算不过来的,还不如回去好好研究下怎么把饭做得好吃些。”她的声音很是轻快,显然方才的那一点不悦已经习惯地散去了。
“他们不一样。”李相夷还在坚持。
乔婉娩笑了笑,几乎是哄着他道:“你想说的是四顾门的人吗?但是你又能怎么办呢?你能改变他们脑子里的想法吗?还是说让他们个个都给我磕头不成,就算这么做了,那也只是因为你罢了。”
李相夷沉默了。
只听乔婉娩趴在他耳旁,悄声道:“只要你好好的,这世上有你爱重我就够了。”
李相夷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见乔婉娩嫣然一笑,握着青霜剑,闪身进了那道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