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扑哧”一声,乔婉娩露齿一笑,嫣然道:“你从前可不会这么说,如今这嘴倒像是抹了蜜一样。”
李相夷笑道:“你喜欢吗?喜欢我就天天说。”
“油嘴滑舌。”乔婉娩撇了撇嘴,道,“可别到时候又嫌弃我进益太慢就好了。那时候,我一招练了许久也没练好,你可是变得越来越敷衍了……”
却见李相夷眉头紧皱,惊讶地张着嘴,似乎是怎么都记不得有这么一回事,他轻轻地以手揉了揉太阳穴,叹道:“阿娩,我当真这样对待过你?我怎么实在记不得了?”
乔婉娩沉下了脸,道:“李门主那时忙得很,我好不容易找到时间请教,日理万机的李门主只是看了一眼,说了一句‘算了,阿娩,你天资有限,这剑招对你来说太过为难,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可记得牢牢的,你还想抵赖不成?”
“糟糕”,李相夷心中暗暗叫苦,他再也不敢问下去了,虽然还是不曾记起那时情景,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等到自己回来后,只怕早已将这事抛到了脑后,怨不得阿娩怪他越来越敷衍,也怪不得阿娩显然对他教习功夫这事没有太多信心。
这样的事,怕是不止发生过一次了吧。
他几乎难以想象,阿娩该是以怎样的心情,又是以怎样的胸怀,一次又一次地当作无事发生,一次又一次地包容原谅了他。
见他低头不语,乔婉娩抿嘴一笑,柔声道:“那时年少,一切都做不得数的,对不对?”
李相夷终于不得不抬起头来,怔怔地点了点头,又长长叹了口气,火光在面上跳跃着,映照着连日来奔波的辛苦,他的眉眼还是原来的模样,却莫名瞧起来有了几分不同,从前的飞扬跳脱到底渐渐褪去了。
他们之间的这坛女儿红,才慢慢地开始酝酿,等到十八年后,酒香不知要醉倒世间多少人。
火光照在乔婉娩的脸上,她的笑容看起来还是那般平和温柔,仿佛能包容眼前人的所有懊悔,又能承载他所有的炽热。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有些凌乱的脑袋,李相夷慢慢地靠到她的肩上,忽然道:“阿娩,我一定能教会你的。”
乔婉娩笑了起来,看起来甜蜜而幸福,道:“我相信你。”
只见李相夷忽然跳起来,欢喜地道:“阿娩,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开始。”
“啊?”乔婉娩不由一愣,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勤奋惊到了,笑容都滞在脸上,半晌才道:“不必这么着急吧,这么晚了,明日再学也不迟。”
李相夷却是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道:“可是阿娩,我要教的这个,正适合晚上修习呢。”
“是吗?”乔婉娩顿觉有些不妙,狐疑地看向他,却见他一脸正经,似乎没有半分旖旎心思,只得半信半疑地道,“我怎么觉得你在打着坏主意呢?”
李相夷摸了摸鼻子,颇有些委屈地道:“难道我在阿娩的眼里,就是一肚子坏主意的人么?”
“不是么?你想想这段时日来,到底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乔婉娩斜睨了他一眼,吐气如兰,“你呀,可坏得很!”
“可是阿娩喜欢得很呢。”他不知不觉间将乔婉娩搂在了怀中,就像一只贪婪的狐狸般,对着心爱的蜜罐子小心地舔了舔,低声道,“你刚才可说过,要查查我有没有受伤呢……”
乔婉娩轻哼一声,道:“看你这模样,想来是不必查了。”
话音未落,却听到某人吸了口冷气,发出了吃痛的声音,乔婉娩不由又气又笑,对着那张笑得很是灿烂的脸狠掐了一把,道:“你看,这坏主意不就又冒出来了。”
她反手将李相夷摁倒在地,恨恨地道:“那我就把你,里里外外查一遍,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如果我的话更多了呢?”李相夷道。
乔婉娩不服气地道:“那我就把你累死,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话来。”
李相夷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似乎从来都没有笑得这般开心过,道:“若是我累死了还在说话呢?”
乔婉娩道:“那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这可不行,”李相夷笑着摇了摇头,“嘴缝上了,我怎么教阿娩练功呢?”
乔婉娩嫣然一笑,道:“你只有用嘴才能教吗?”
李相夷一呆,很快又笑了起来,道:“不错不错,只用嘴哪里够呢?”
“我们呀,有的是法子。”他翻身而起,却被乔婉娩伸手按住了。
只见美人儿嫣然一笑,道:“那先让我查查,你今日到底说了多少实话……”
“我句句是实话……”李相夷的话未说完,唇瓣便已被火热的樱唇结结实实地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