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的人手果然如李相夷所预想的那般,在一个时辰后赶到了此处杉树林。
来人不多,仅有十八人,以雪公为首。
他到来的时候,齐知原已是奄奄一息,雪公没有拿到罗摩鼎,本想补上一刀,让他立时毙命于此。
然而,素手书生牢牢记住李相夷的吩咐,一个字都不敢记错地依样对雪公说上一遍以后,他果然得到了好吃好喝的招待。
与之不同的是,尽管封磬与角丽谯早已达成合作,可雪公除了将其与数名手下尽数解开穴道后,双方便分道扬镳了。
两队人马均是行色匆匆离开了朴锄山。
雪公要及早将李相夷还活着且得到了罗摩鼎这个消息禀告角丽谯,而封磬的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将单孤刀从李相夷手上救出来。
这两件事对他们各自来说,均是十万火急的头等大事。
故而,但见朴锄山的雪沙纷扬,没过多久,上一刻还人影憧憧的山道,下一刻就唯余雪杉数株,被稀薄的日光投下淡淡的树影。
一人重新出现在了茫茫雪地里。
只见他捡起了掉落在地的长刀,蹲下身去动手挖坑。覆满积雪的土地,坚硬如铁,那人的速度却并不慢。
很快,杉树林边就出现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土坑,堪堪能埋下两三人。
乔婉娩看守着单孤刀,静静地等待李相夷将那被砍成数段的丁天机,还有早已倒地而死的两名封磬下属,整整齐齐地埋入土坑中。
等到忙完这一切,李相夷用雪洗去满手的泥土,又拍了拍衣上的尘土,这才微笑着向乔婉娩走去。
“走吧。”
他看了眼没入雪中的刎颈,想了想,还是将其拔了出来,收在袖中。
这晚,夜已深。
客栈之中。
乔婉娩被折腾了一通之后,迷迷糊糊间却发觉枕边之人似乎毫无睡意,她搂上了他的脖颈,柔声道:“又在想什么呢?”
李相夷摸了摸搭在胸前的藕臂,忍不住又凑过去在她的唇上缠绵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在想,封磬今晚怎么还不来,他不会放弃了吧。”
乔婉娩笑道:“他日日来救人,日日都要被你打上一顿,就是铁打的也该被你打累了,就不许人家歇一晚么?”
“这话说的,”李相夷笑道,“我也就昨天小小教训了一下,其他时候,他不是都在给你练手么?”
乔婉娩仿佛才想起是这么一回事的样子,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嘟起嘴道:“那就是你昨天打得凶了,人家怕了,今天不敢来了。”
“也许真是这么回事。”李相夷又亲了亲乔婉娩的脸颊,“那怎么办,你今天练的这招本来拿他练手最是合适不过了,他若是怕了不敢来了……”
乔婉娩道:“那你为我喂招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