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辛绝和嫔容的凌厉目光与那语带威胁的话语,碧凰浑身都因为害怕而轻轻颤抖,却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反反复复地只是宣称,昨夜东方皓酒醉回屋,却对她嫌弃得很,摆手令其离开,她不得不遵命来到了旁边的耳屋。
不知为何,一进屋就沉沉睡去,再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直到今晨被人唤醒。
然而,不论是东方皓的豪华客房还是那一间窄窄耳屋,都不曾发现哪怕是一点儿的迷香痕迹。
辛绝对碧凰一进屋就睡下,再听不到任何动静的说法心怀疑虑,却寻不出半点证据来否认。
当务之急,还是寻出两位失踪了的贵客要紧。
偏偏在这时,那位告假不出席宴会的舞娘,又“哭哭啼啼”地跑出来宣称有狂徒意图不轨。
辛绝只觉头疼得紧。
他自从归顺玉楼春,在此兢兢业业地巡逻护卫已有一年许,从不曾出过半点差错,怎的此番一夜之间连出这诸多大事?非但客人统统不翼而飞,甚至还有莫名其妙的歹徒出现?何况,那歹徒既有如此本领从守卫重重的山下一路进入内宅,又怎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制服,继而被塞进床底?
除非……
辛绝很是怀疑地打量着李莲花。
很快,他又摇了摇头,这样一位走一步都要扭三扭,时不时还要人搀扶的柔弱舞娘,不过是长得过于高挑了些,又怎有力气和手段去兴风作浪?
为今之计,还是先见到那个被床底“正气”镇住的狂徒,再做计较。
就这样,辛绝带着五名守卫跟着李莲花一路来到了金玉楼旁侧抱厦内。
这是李莲花被临时安置的居所。
作为金家送来的礼物,他自然要被放在离金晩公子最近的地方,等待被主人家过目后,再另行安置。
刚从东方皓那间干净得很的屋子出来的辛绝,只一踏入抱厦内的小屋,就不由倒抽了口冷气。只见满地均是断裂的藤条,植物的香气里混杂着淡淡的铁锈味道,似乎有什么人曾在此处被狠狠凌虐过,以至于连如此坚韧的藤条都承受不住,断裂了满地。
而就在这时,辛绝才发现,踏入抱厦内的人,除了他自己,只有这位身高八尺的舞娘。
其余五人,不知何时,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去。
辛绝只觉毛骨悚然,不由握紧了腰间的刀。
“你是谁?”
他的瞳孔倏然收紧了。那位舞娘,那位一路走得摇摇摆摆的舞娘,此时正笑得一脸天真烂漫,而在这笑容下,却仿佛捕食者窥向它的盘中之餐。
“鬼王刀辛绝……”她的声音又变了调,听起来尖利又怪异,“你可还记得罗红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