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儿点了点头,忽听得一人道:“韩姑娘,郭威兄弟,你们怎么在这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单鹤。郭威循声看去,只见他快步从院中走出,笑吟吟的朝着自己招手。
“是刘大哥!”郭威欢喜叫道,这时乍见刘单鹤,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姨娘,是刘大哥,你看,原来他也在这儿!”
这时刘单鹤已经快步走到郭威跟前,满脸笑意,“你们这几日去哪了?我只道你们去了潞州,想不到在这儿见到你们啦!”
“我们在山中迷了路,误打误撞的便走到这儿啦!”郭威拉住刘单鹤的手,一脸亲近,“刘大哥,你呢?你怎么在这儿?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多谢你惦记,我的伤早已好啦!”刘单鹤笑着活动几下胳膊,“昨日还帮着两位老人家砍了不少柴呢!”跟着又瞧向韩菲儿,“韩姑娘,咱们又见面啦!”
韩菲儿微笑点头,并未答话。
郭威道:“刘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我自那日逃走,便一路捡些偏僻的小路向西走,说来也奇怪,这山中也没别的人家,正巧前日走到这儿,见有户人家,便前来借住,天幸撞见了你们,真是再好不过了!”刘单鹤一脸兴奋不已。
郭威笑了笑,“我们要去潞州,你呢?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呀!”刘单鹤嘿嘿笑了一笑,朝着韩菲儿看了一眼,又转向郭威,道:“我的打算便是娶个婆娘,在此安居乐业啊!”
“那再好不过了!”郭威拍手叫道,“我祝你早日成家!”
刘单鹤手摸后脑勺憨憨的笑了笑,只听一人道:“年轻人,他们是你朋友吗?”说话之人正是昨夜那砍柴的老翁。
“是!”刘单鹤转过身答道。
“既然是你的朋友,就请进屋喝口水吧!”那老者又道。
“你瞧,只顾说话,都忘了招待你们!”刘单鹤又是一笑,“走,昨日我摘了些柿子,甜着呢,你尝尝!”说着拉起郭威的小手,模样甚是亲近。
韩菲儿及郭威见他盛情难却,这才跟着进入院中。
这小院门庭甚是干净,院中有养着十余只鸡,正悠闲的在院中踱来踱去的觅食,见有生人,却丝毫不惧。唯有一条灰色的狗,朝着郭威及韩菲儿狂吠不止。
“砸死你就好了!”刘单鹤蹲下身子,忽然猛地站起,右臂像是扔石头一般,朝着那灰狗砸去。说来也奇怪的很,这条灰狗忙跑回狗窝中,半晌不敢露出头来。
“咦,这法子真好!”郭威笑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刘单鹤得意道,“这叫狗怕弯腰狼怕蒙!意思就是说,倘若你见了一条恶狗,弯下腰去,恶狗只道你要捡石头砸它,它便害怕了;若是见到狼,便找个东西将狼头蒙住,狼只要被蒙了头,便不敢放肆啦!”
“哦……”郭威若有所懂似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记下了!”
过不多时,老翁从屋中舀了一瓢水递给郭威,又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婆从屋中走出,又问了几句。韩菲儿见此间民风淳朴,大有感激,待喝过水之后,又问清去往潞州的路,这才携着郭威告别。
两人辞别刘单鹤及那老翁夫妇,行了将近半里,忽听得刘单鹤叫道:“韩姑娘,郭兄弟,等等我!”
郭威扭头看去,只见刘单鹤背着包袱大步赶来,“怎么啦刘大哥?”
“此去潞州山高路远,如今又是兵荒马乱,你们孤儿寡母一路上危险重重,我思前想后,还是同你们一同去罢,相互间有个照应!”刘单鹤擦了擦汗道。
“好啊!”郭威朝着韩菲儿看了一眼,见她一脸淡然,“刘大哥武艺高强,有你相伴,再好不过啦,你说是不是啊姨娘?”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刘大哥若是也想去潞州只管去便是,咱们又管不着!只是瓜田李下,颇有不便,还是刘大哥先请吧!”韩菲儿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嘿嘿……”刘单鹤憨笑一声,“韩姑娘这一番话很有道理,我却没想到这一层。既然如此,那你们请上路吧,我再送你们一程。”
“多谢你啦!”郭威朝着刘单鹤拜了一拜。
“郭兄弟,你客气啦!”刘单鹤微微一笑,“走,我送你们一程!”说着拉起郭威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