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混战,秦军虽然最终夺得了齐军的营盘,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死伤了好些人马,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宛如人间炼狱。另一边,袁达和李牧带着残余的齐军一路败退,逃出了六七里地,才停下脚步,此时的他们已是疲惫不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他们重新聚集起那些残兵败将,望着眼前这些伤痕累累、满脸惊恐却又坚毅不屈的弟兄们,袁达的心中五味杂陈。此时,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不多时,天已大亮。袁达满心愤怒,双眼布满血丝,气得狂叫如雷,那声音仿佛要将天空都震破:“我袁达今日在此发誓,若不踏平秦营,我誓不为人!”说罢,他立刻传令三军,让士兵们赶快造饭。待士兵们吃完饭,袁达整顿好军队,又带着众人回到了原来的战场,重新扎下营盘。
袁达全身披挂整齐,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那一身铠甲在日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是战神的铠甲。他手中的兵器闪耀着冰冷的光芒,径直朝着秦营的方向奔去,在秦营前大声叫骂,指名道姓地要秦军出来应战。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四方,震得秦营中的士兵们心头发颤。秦兵见此情景,急忙跑回大帐中向主帅报告。章邯听闻士兵的禀报,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惊叹:“这袁达果然有万夫不当之勇,看样子非得我亲自出马去会会他不可。”
就在这时,王翦大步走上营帐,抱拳道:“元帅,昨夜末将本想祭出宝剑将那袁达诛杀,只是黑夜之间,视线不佳,实在不便施展。今日那袁达不知死活,竟然还敢来我营前讨战,简直是自寻死路。此次,末将情愿再次出马,定当斩下这匹夫的首级,以报昨夜之仇。”章邯听了王翦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点头应允道:“好,既然将军有此决心,本帅便准你出战,务必小心行事。”王翦得到元帅的许可,辞别章邯,点齐兵马,奔赴阵前。
袁达抬眼望去,一眼就认出对面来将正是昨日在阵上放暗箭之人,顿时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王翦焚烧殆尽,声如洪钟般大喝:“来将且慢上前,快报上名来,吃我一斧!”
王翦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那笑意仿佛是对袁达的嘲讽,高声回道:“袁达,你要问本将的名讳?那你可得听好了!我乃始皇陛下座下的臣子,官拜殿西侯,还加封正印先行之职,你老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王名翦。你今日识趣的话,就赶紧下马受绑,免得受皮肉之苦,也让你知晓知晓老爷我的厉害!”
袁达听罢,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战场上空回荡,仿佛是对王翦的嘲笑:“哈哈,原来你就是王翦!瞧你这模样,平日里也算是个有些名头的好汉,可不该做出昨日在阵上用暗箭伤人这等卑鄙之事。今日我袁达公爷正要寻你,一来是报昨日那暗箭之仇,二来也要为孙家父子出一口恶气!”言罢,袁达深吸一口气,双手高高举起加钢斧,那斧头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带着千钧之力,照着王翦的顶门狠狠砍去。
王翦见袁达这一斧来势汹汹,势大力沉,面色顿时一凛,不敢有丝毫大意,双手紧紧握住丈八蛇矛,使出全身力气往上一架。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兵器相交之处火星四溅,王翦只觉虎口处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一下。心中暗忖:“这袁达好大的力气!”他不及多想,一回马,借着转身的力道,将蛇矛高高举起,朝着袁达的前心迅猛地一矛挑去,矛尖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
袁达却不慌不忙,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与果敢,手中的斧柄一转,用斧刃往下轻轻一挠,便将王翦的蛇矛轻易地拨开了。紧接着,他双腿一夹马腹,催马向前,主动与王翦战在一处。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两人你来我往,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转眼间便战了十余回合,难分高下。
王翦心中暗自盘算,知道袁达勇猛异常,若要取胜,非得祭出宝剑不可,当下也不再与袁达恋战,强撑着又战了几个回合后,便佯装不敌,猛地一打马,朝着阵角的方向败逃而去。
袁达见状,以为王翦是胆怯退缩,不禁大声嘲笑:“怎么?来时那般英雄气概,如今这马蹄都还没跑热乎呢,你就想跑?哪里走!”说罢,他用力一甩缰绳,胯下的征驹仿佛听懂了主人的号令,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赶而下,朝着王翦逃窜的方向追去。
王翦回头看袁达追来,心中大喜,却不动声色,口中念念有词,快速地掐指念动灵咒,紧接着将宝剑祭向空中。刹那间,只见空中风云变色,一团红云迅速涌起,稳稳地将宝剑托起,而后那宝剑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袁达的顶门飞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