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别人来说很难,对于那个男人易如反掌。
既然想要利用这个国家,那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
他说:“我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本事。今天的黑蛇死去,明天说不定又会有一只黑熊出现。乌萨斯的顽疾,乌萨斯人要自己去切除,而我只是一个外来者。”
黑蛇说:“我便是乌萨斯。”
他说:“你代表不了乌萨斯,你是这个国家的产物,你是这个国家的附庸,你绝非这个国家本身。如果你真的能被根除,那只能说明你改变了。换句话说,除了乌萨斯人,没有人能够改变你。”
黑蛇觉得面前的人真是虚伪而又傲慢。
于是,两人立下赌约。
看看究竟是由黑蛇来改变乌萨斯,还是由乌萨斯来改变黑蛇。
说实话,赌博并不适合阴谋家,因为阴谋家不会拉上全部身家去赌未来。
但是黑蛇突然很想赌一赌。
后来男人离开了,还关上了乌萨斯北方的漏洞,让那些扭曲而不可言说的东西离开了乌萨斯的身体。
“现在,乌萨斯内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了,现在你又如何呢?黑蛇?”
然后,他离开了乌萨斯。
黑蛇看着圣骏堡的斗争,看着乌萨斯的斗争,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塔露拉,龙的孩子,德拉克的孩子。
这也许会是自己扳回一城的契机。
黑蛇从那条叫做魏老二的龙手里把她骗来,想要利用她来推动乌萨斯,至少这样也算他出力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混个助攻。
也不至于输的太难看,对不对?
于是他打算把公爵之位留给塔露拉,谁知道塔露拉却直接把自己变成感染者后离开,根本不打算给他面子。
“你的阴谋、你的卑劣不适合乌萨斯,你才是那条附着在乌萨斯身上的毒蛇。”
“塔露拉,你会后悔的!”
“黑蛇,你不是乌萨斯!”
“砰!”
公爵府的大门被摔得空空作响,有人传言,科西切公爵是被养女给气死在了家里。
卡谢娜,这具新的身体不再是大公爵,只有蛇鳞片可以为她所用。
不过黑蛇突然感觉疲惫了,远离了大公爵的事务,他却突然发现,现在的乌萨斯有没有自己好像都差不多。
正如那个男人所说的一样。
一个前进的国家,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
不论是它的过去,还是它的阴影。
其实我已经输了。
那么,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好想见他一面...
为什么不来见我?
上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50多年前了。
上一次举杯共饮,然后被阴阳怪气还无法反驳,是在60多年前了。
在离开时,他曾给过黑蛇一个作为证明身份的信物。
这么多年了,你为何再也没有踏上过乌萨斯的土地?
然而在他还是科西切的时候,有一天在萨米的方向感受到了那个人的强烈波动。
整个世界都仿佛在朝那边收紧聚拢,然后又溃散开来。
萨米的邪魔似乎也被挡住了...可是为什么会如此剧烈?
那个吊坠碎掉了...
将破碎的吊坠收起,科西切公爵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不能离开乌萨斯,因为他是乌萨斯的大公爵,而且他还没有搞定那个塔露拉,没有成功拿下这枚可能的棋子。
他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那个破碎的吊坠却如此扎手...
于是科西切打算直接让塔露拉继承公爵之位,然后自己直接溜溜球,亲自自去萨米刺探一下情况。
谁知道塔露拉这破小孩一去不回?
气他的当天晚上就直接气死在了长椅上。
把身体换成了女性的卡谢娜,黑蛇觉得是时候了。
这时,她遇到了变形者集群,在被对方冷嘲热讽一番后,竟然无意间知道了那个人的线索。
于是她请求变形者集群帮他带一封信。
一封写好了多年,却没有发出的信。
还有一瓶32年的生命之水。
这可是精心挑选的,当年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喝过的同款生命之水。
意思是如果你还没忘记我们的赌约,就出来和我见面。
结果变形者这个(乌萨斯粗口)在离开时居然直接绕着乌萨斯走。
回信呢?!!!
或者说那个人根本就没回信?!!
该死的变形者。
终于,那天那道从萨米发出的强烈思维再度爆发,让卡谢娜终于忍不了了。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疯狂布局,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去见他一面!
卡谢娜又带上一瓶32年的生命之水,踏上了去往萨米的路。
她猜测过对方的状态,大概是糟糕的不行吧?
到时候一定要当着他的面开一瓶生命之水庆祝一下。
为表诚意,她一个下属都没带。
结果在边境线上就被一群萨米战士拦住了去路。
“乌萨斯的恶神,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拎着铁锤的战士挡在她面前,很明显打是寸步不让。
“让她进去,让她去找他吧,埃克提尔尼亚,乌萨斯的意志会在这里迎来新生。”
埃克提尔尼尔收回锤子,带着手下的战士让出一条道路。
“萨米的意志,你以为你看穿一切了吗?”
“乌萨斯的意志,我只是看穿了你。”
卡谢娜并不愿意承认萨米意志的话,直到她见到了那个,可以算得上是朝思暮想的人。
很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她想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拿出生命之水嘲讽他,而是想要去摸一摸他的脸颊。
“大概还有,一年半吧...”
“那我们打的赌怎么办?一个赌局可不能失去参与者。”
“自有后来人,会有人,接替我。”
“放你(乌萨斯粗口)的屁!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即使不需要亲自出马,也能赢过你’,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卡谢娜有些失态地抓住他的手。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
可是他只是坐在石椅上,就像柯西切坐在长椅上一样。
“回答我!”
“回答我,科西切!”
卡谢娜突然有点理解塔露拉了。
“抱歉,但我,动不了。”
“对...对不起。”
高傲的黑蛇低头了,不再嘶嘶吐信。
“你,带酒,了吗?”
“对。”
“让我,喝一口吧,朋友。”
“好。”
“那么,你来,干什么呢?”
“来看我的朋友,最后一眼。”
“我也能当,大公爵的,朋友了?”
“蠢货...”
眼泪无声的滑落,卡谢娜突然很后悔没有早点来。
“杯子,呢?”
“不需要。”
卡谢娜直接灌了一口,然后把喝过的生命之水递了上去。
李沫心嘴唇动了动,眼神很明显。
“你这让我怎么喝?”
“张嘴。”
“啊?”
卡谢娜上前一步低头,直接嘴对嘴将那口生命之水灌了进去,确保每一滴都喝了进去后,卡谢娜才松开了手,将嘴唇分离开来。
甚至有点拉丝。
“啊?”×3
此时,李沫心很懵,萨米的意志很欣慰,只有变形者集群站在洞口,不是很高兴。
“你是在尝试自杀吗?”
一句很冷的话,很不合时宜的打破了氛围。
变形者集群站在洞口,面带微笑(嘴上笑嘻嘻,心里mmp)地看着洞内的两人。
“看起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目光扫过李沫心时,狠狠的一刮,似乎是在无声谴责。
然后视线停留在卡谢娜身上。
“哎呀呀,乌萨斯的大公爵来了,也不通报一声,让一个病号招待客人多不好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懂礼仪呢?早让我知道,我也好亲自出来迎接贵客呀。”
面带微笑的变形者集群慢慢走进洞内,停在了卡谢娜面前。
虽然说的很温和,然而,变形者集群内心却在疯狂咆哮。
他玛恩纳的,这个该死的牛头人,竟然把我的家给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