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权者的权术手段。

跟太阳下永远无法去除的黑暗一样。

嗯？

眼前怎么真的有点黑？

放空的大脑里刚挤进去点别的东西，飘散的视线刚刚聚拢，便见比他高半个头多的少年困惑地看着他。

燕澄怔愣，茫然地听着少年说着令他越来越茫然的话。

“七皇子怎么比我们来得还早？之前不是说想多看些书，不想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吗？”

声音温和动听，语气满是疑惑，像是真的很不解一个刚才还说不来的人怎么转头就比他先到目的地了。

“真是殿下啊！殿下你骗我们，明明说了不来，结果自己偷偷先跑来了。”易欢上前看看，然后委屈道。

楚凌冬却觉得哪里不对，没有说话，兀自打量眼前的“七皇子”。

“七皇子”脸色似乎太白了，身上竟然穿着他平日里最不喜欢的艳色衣裳，再看桌面上的画，上面寥寥几笔画出花园意境。

但他记得七皇子的画技似乎没有这般出众。

“什么？那个少年竟然就是七皇子！原来传言是真的，七皇子长相堪称大夏第一美男子，我以前还不服，现在服了。”

“别的皇子经常出现在人前，只有七皇子神神秘秘，连国宴家宴都不参加，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七皇子。”

“听说七皇子一贯不喜热闹，哪里人多哪里便没有他，今日诗会人必然很多，七皇子怎么来这里？有点奇怪。”

“以前七皇子体弱多病，一年里大半时间都在养病，我们见不着他很正常，现在姜神医治好了七皇子的病，七皇子还不爱出来走动，要不是楚王世子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那个少年是七皇子。”

“七皇子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而且七皇子怎么坐到角落去了？”

七皇子？

楚王世子竟然叫他七皇子！

楚王世子和七皇子都在上书房上过课，双方必然是见过面的，甚至有可能非常熟悉。

这种情况下，楚王世子竟然叫他七皇子……

那么他得和七皇子长得多像啊？

燕澄心里咯噔一下，呼吸急促起来，大脑乱哄哄的，广袖下的指尖差点戳入掌心。

怎么会……

难道……

不，燕澄你必须冷静。

他勉强扯出笑：“世子是否认错人了？”

只是长得像到令熟人都能认错的地步，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

掌心越来越痛，苍白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

他见到楚王世子歪了下头，似是不解，然后温和一笑，忽然揽住他的肩膀。

少年很真诚道：“怎么呢？像七皇子这般举世罕见的人，必定世无其二，昭星怎会认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