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邵奶奶笑得不行。
“牛大芬啊,叫你欺负人!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啧啧,哎呦,吓尿裤子了,哈哈哈哈——”
村里留守在家的人听见牛大芬的惨嚎,一个个都赶了过来。
邵奶奶绘声绘色地跟她们讲明原因。
复述的过程中,情绪不断变化着,时而愤怒至极,时而激动地复述出牛大芬说过的狠话,最后更是喜笑颜开地比划着司遥挥舞扫帚的动作。
“你们都来晚了!真的老好看了!比唱大戏的还跳得好嘞!”
大伙虽然没看到司遥是怎么挥舞扫帚的,但是看到出尽洋相的牛大芬。
不少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有人脑袋转的比较快,猜到了原因:“准是看到梁津生买上了自行车,她眼红,所以来逼人家离婚,嫁她儿子,想占便宜!”
“她也真敢想!”
“这司遥看不出来,还挺厉害的嘛,牛大芬跟人打架都没吃亏过,这回居然被她打尿裤子了。”
有人小声掩嘴说:“估计是她男人教的。”
牛大芬惊吓过度,嘴里不停念叨着:“扫帚,扫帚杀人啦!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扫帚!”
有人看出不对劲,上前去问:“老何家的,你咋啦?”
“该不会被打傻了吧?”
牛大芬听见众人的议论声,抬起头,惨白着一张脸,四处看了看,没有看不到扫帚了,手脚并用像壁虎一样爬着跑了。
滑稽的样子逗得大伙哈哈大笑,有笑得直不起腰,有追上去笑的。
司遥在屋里看顾女儿,没出去露面。
外面看热闹的人有几个想进来瞧瞧情况,被邵奶奶拦住了,叫大伙都散了。
邵奶奶知道司遥怕生,没让人进屋去打扰她。
梁津生在田里闷头干活,收到报信,飞快奔赶回家。
司遥看到他,眼睛瞬间亮起,闪烁着喜悦和兴奋:“你怎么回来了?”
梁津生黝黑的眼睛,从头到脚上上下下仔细瞧了一遍,又抓起她的手检查。
他一靠近,司遥就感觉脸颊发起热了。
站在一旁的邵奶奶向梁津生告起状,梁津生脸色逐渐难看,眼神沉沉的。
司遥想要获得他的夸奖,神色激动道:“我今天超级厉害,把那个臭不要脸的老婶子吓尿裤子了!”
梁津生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脸色顷刻间和缓,咧嘴笑夸她厉害。
刚夸完,他说是田里的活没干完,又风风火火出门了。
司遥不太相信,觉得他像是要去打人。
邵奶奶陪她说了会儿话,就回去做饭了。司遥去菜地摘了菜回来清洗,等梁津生回来一起做饭。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
梁津生确实是去打人。
何老五听闻老娘被打后,眼见东窗事发,跑去躲起来了。
梁津生在田里没找到他人,遇到了何老四。
何老四是来告密的,作为家里任劳任怨的隐形人,早就对父母偏心老五的行为感到不满和怨恨,巴不得老五被人打。
添油加醋跟梁津生说:“是老五指使我老娘找上门去逼你媳妇离婚改嫁给他,他跑到晒谷场后面的红薯窨子里躲起来了。”
梁津生哪里不懂何老四在打什么主意,十足狠戾的眼风从他脸上扫过。
何老四对上他的视线,表情一慌,急忙后退,没踩稳,摔下田坎了。
梁津生一言不发地去晒谷场红薯窨子里逮何老五。
何老五躲藏在黑暗中,红薯窨子一打开,突然看见亮光,紧接着一道高大的黑影跳了下来。
他做贼心虚一眼就认出了是梁津生,慌得不行,偏偏窨子狭窄,无路可逃。
看着梁津生浑身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朝他走来,何老五吓得直接跪下求饶。
“哥…大哥,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梁津生揪住他就是一拳头:“我媳妇也是你能肖想的?”
“我没想,是我妈干的,不关我的事。”何老五急忙撇清关系。
又是一拳头。
何老五惨嚎着哭求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
“再敢有下次——”梁津生唇角扯出了一丝冷笑,然后一脚踩着他的手用力碾压着:“这只手就剁去喂狗。”
何老五疯狂摇头,拼命赌咒发誓不会再有下次。
梁津生微微点头放过他,抬脚走了,走到洞口时,又忽然回头。
这可把何老五吓得够呛,连忙磕头求饶命。
梁津生淡淡道:“哦,对了,多亏你四哥,老子才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