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妗礼算出答案,用红笔写在试卷上,这才抬头冲着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麻烦你给我讲题啦!谢谢!”
我摆摆手,讲题这种事情,实际上是双方都会有益的——讲的人巩固了知识点,听的人知道了解决办法,但……这种题目有些过分简单了,而且,歌妗礼几乎全程被我牵着鼻子跑,这样的话,其实和一点儿没听没有什么区别。
但我终究是没把这话给说出去,不然也太打击人了。
歌妗礼没有再往下看,而是收好试卷,拿起书和我一起走出了办公室,不知为何,明明是给女同学讲题,装了一波大的,但我的心情却莫名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文科班和理科班所在的教学楼不一样,故而刚出办公室,歌妗礼就冲我笑着挥手道别,只不过,她的笑容好像多了那么一丝丝疲惫的神色。
我靠在窗台上,没急着走回教室,而是望着远远的楼间连廊发呆——我隐约感觉到,歌妗礼现在或许是在经历着我的高一时期:那种从整个年级的佼佼者一坠千里的落差感,还有面对着学业压力的迷茫和无可奈何。
庆幸的是,我所在的班级、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好,很多人都给予了我不厌其烦的帮助,不过反观歌妗礼所在的文科普通班,要想渡过这段艰难的适应期,恐怕就得多花一些时间了。
老师、同学和班级氛围,真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同样的两个人,放在不同的环境中培养,最后取得的成就也会有很大不同。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心里默默为曾经的师姐加加油,便转身要走,但一转身,就撞见了一个女生,我一愣——
又是岳倾芳?
下意识地便摸了摸鼻子,嘴角牵起一抹笑容:“真巧啊。”
岳倾芳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反倒是用我能听到的声音冷哼:“哼,是挺巧的,今晚别忘了。”
我被这样的态度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比了个“OK”的手势:“记着的。”
闻言,岳倾芳便头也不回地往我身后走了——她也往文科班去。
“吃错药了?”我一脸懵逼地回头看着岳倾芳正常走路的背影,这姑娘今天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我哪儿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