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挂着大红绸缎,宗内锣鼓喧天,人来人往。
大喜的日子里来了许多宾客,大部分都是雪域的修者,每个人都红光满面的谈笑风生,气氛很热烈。
众目睽睽之下,穿着大红袍子的新郎新娘挽手走过,顿时引起一片起哄的叫好声。
盖头下的莫纤羞红了俏脸,吴森紧紧攥着的小手都有些发烫了。
她长长的红纱坠在地上,留下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
今天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丽。
烈阳悬在空中,午时已至,到了拜堂的时间。
夏侯屠歌坐于正位,她是寒舞宫的大师姐。
苏走心不在,莫纤又父母双亡,再加上寒山宫大长老朱洪早已死在辛斩魔手下。
所以夏侯屠歌便成了这对新人唯一的长辈。
穆朽亲自出面,绑着大红花坐在新人身前,高呼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吴森、莫纤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微微一笑,拜了天地后又转向夏侯屠歌,敬上一杯香浓美酒。
夏侯屠歌接过,二话不说仰头一饮而尽,嘴角含笑,眼眶却有些发红。
吴森若有所思的望了夏侯屠歌一眼,轻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挽着莫纤小手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穆朽笑逐颜开的再呼一声,老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吴森、莫纤含情脉脉的相视一眼,对拜而下。两人倾心已久,倒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扯着红绸落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只可惜,有人欢喜有人忧。
夏侯屠歌自顾自的再饮一杯,由衷的替师妹莫纤感到开心。
可不知怎的,这胸口就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往下坠啊坠的,心情坠到了最低谷。
压抑,难受。
咕咚咕咚。
再饮一杯,夏侯屠歌面泛潮红,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
算算日子,今年是第三年了。
张浪呢?说好的生死不改,天地可鉴呢?
所谓的承诺,誓言呢?
随风散了吗?化作一股子青烟顺着屋檐飘走了吗?
内院的四个墙角摆着四张红木桌子,桌子上各呈着两盏香炉,炉里烧着三炷熏香,缕缕青烟随风而逝。
香灰落尽,天色已晚,宾客走了个七七。
黄昏夕阳下,夏侯屠歌一杯接着一杯,脚下摆着十几个空酒坛,醉的一塌糊涂。
“师姐,你怎么喝这么多?”
刚接待完宾客的吴森一路小跑过来,嗅着夏侯屠歌身上浓郁的酒气,不由得苦笑起来。
他猜到了夏侯屠歌的心思,但要佯装不知,这样对谁都好。
“没事,我我没醉,我只是,有些乏了。”
夏侯屠歌咧嘴一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豪气冲天的一巴掌拍在吴森肩膀上,几乎把其拍翻在地。
“我师妹呢?”夏侯屠歌四下环顾一番,寻不到莫纤身影,满脸茫然。
“她早就回了闺房,我也该离开了,师姐,你快回去休息吧。”吴森呲牙咧嘴的无奈道。他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方才差点被一巴掌打散架了。
忍痛之余,吴森伸手想要搀扶夏侯屠歌,却被夏侯屠歌一手推开,摆摆手,满不在乎道:“行了行了,你快去找我师妹吧,以后要对她好,不然老娘不然老娘非得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