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靠坐在深坑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情绪,忍不住对前途感到一阵的迷茫。
天大地大,却无他容身之处。
幽木走了,师尊走了,二弟走了,屠歌也走了这天底下还有熟悉的人吗?
这是一种举世无亲的感觉。
原本张浪独自离开东李村时就有这种情绪,但当时更多的是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之情。
后来,年少时结识了一个又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知己,那段日子真是令人难忘啊。
可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终究还是各奔东西,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遇。
等到重逢时,还能不能和以往那般嬉笑打闹,还会不会和过去一样?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唔,我们都成熟了许多。”
“幽木、幽青、二弟、师尊、屠歌”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无论你们经历了什么,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希望你们,别忘了我,也别忘了初心。”
张浪有些多愁善感,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站起身远远眺望着风域的方向。
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残垣断壁,透过时光长河,看到了十年前的点点滴滴。
无论他身在何处,无论等回到雪域后,那里是否会物是人非。
张浪都会永远将这些回忆珍藏,永远放在心里最深处的那个角落。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寂寥的宅院内,鲜血的腥味渐渐散去,许多乌鸦“咕咕”叫着飞了进来,落在地上啃噬着黄泉恶主留下的碎肉,这里终于没有那么安静了。
十天后。
“嗷”
张浪状若咆哮般咧着大嘴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双眼从深坑里跳出来,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左臂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是基本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
“啊”
张浪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两下筋骨,最后闭上眼睛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终于恢复成精神抖擞的模样。
“疼!”
野猪的伤势也痊愈的差不多了,总算没有前几天那般惨叫连连。
它在深坑里哼唧一声后翻了个身继续睡着大觉。
野猪除了“好”字以外又记住了这个“疼”字,没事就哼哼两声“疼”,听的张浪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嘿,蠢猪,别他娘睡了,太阳都把你的大屁股给烤熟了,还睡!”
张浪跳进深坑里,一脚踹在野猪屁股上,登时把它踹醒过来,扑腾几下爬起身来怒瞪着眼睛直视张浪,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哎呦,怎么?你还有起床气了?”
张浪佯装发怒的一巴掌拍在野猪头上,顿时把野猪打老实了,小眼睛里透着委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