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会这样”
“神界天书,不是没了吗?!”
唰!
整个世界骤然变成一道刺眼的白芒,张浪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只剩下四张饱含担忧的脸,正在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怎么样,小友,你找回你的道了吗?”树干上的苍老面容问道。
“我我醒来了?”
张浪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将神识探入脑海之中。
可惜,识海中依然只有一个打盹的子罗老怪,并没有神界天书的半点影子。
仿佛,那写着“自由之道,第四阶段”的金芒神书只存在于梦中。
但是,下一息张浪就迷茫了。
他的小腹里多了一枚熟悉的道种,自由之道。
“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浪神思恍惚的抬起头,怔怔的看向树干上的苍老面容,问道:“我方才遇到的那些真的只是梦吗?”
“嗯。”
树干上的苍老面容苦笑道:“若不是梦,那此法岂不是与穿越时空无异了么?”
“是我多想了。”
张浪怅然若失的摇了摇头,随即收回思绪,眼皮微抬,看到了张无劫那张天真的小脸。
“爹,你怎么样了?”
张无劫带着些怯意,眼眶里含着泪珠,小声的自责道:“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没事,乖孩子,爹能带你们出去了。”
张浪神色复杂的将张无劫与萧月儿揽入怀中,脑海中许立芸的那道曼妙身影终于渐行渐远。
能够在梦里回到过去,与许立芸温存些许时间,张浪已经很满足了。
再多的,张浪不敢去奢望,也不想去奢望。
他已经负了夏侯屠歌、负了许立芸,他不能再负了灵栀。
何况,张浪现在已经有了孩子,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神祖,你真的能带我们出去?”鼠白须疑惑道。
“嗯。”
张浪点了点头,随后他的气势节节攀升,瞬间便冲破了仙阶的枷锁,一刹那就成了圣。
自由之道便是如此,没有桎梏,没有枷锁。
仙人之境困不住张浪,而“巫毒兽”留下的诅咒之力同样困不住张浪。
唰!
眨眼间,张浪等人已经脱离了困境,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从那方“地底世界”中出来的。
总之,此时的他们已经站在了阳光普照的大地之上。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诅咒,没有迷雾,只有轻风卷着沙土四处漂泊,和路边的草叶微微摇曳。
张浪、张无劫、萧月儿、鼠白须,甚至连那棵参天巨树都离开了困境,他们怔怔的抬着头,看着天上高悬的太阳,总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鼠白须惊愕道。
“我们怎么一瞬间就出来了?”
“干爹,你好厉害!”
张无劫与萧月儿也破涕为笑,他们终于松了口气,抱在一起欢呼雀跃。
“这这就是自由之道?”
树干上的苍老面容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四周,也不知道缓了多久才缓过神来,眼中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老夫老夫真的脱困了?!”
树干上的苍老面容看向张浪,惊喜若狂道:“小友果真神勇,不愧有真神之姿啊!!”
“真神之资?”
张浪摇头笑了笑,喃喃道:“那都是过去了,我虽然找回了我的道,却再也找不回真神之姿了。”
“你所认为的真神之姿是什么?”树干上的苍老面容露出些许异色。
“自然是那颗神格。”张浪毫不犹豫道。
“哦,没有神格就不能成为真神吗?”
树干上的苍老面容似乎十分疑惑。
“能,但是很难。”
张浪无奈的摊了摊手,他忽然想到了萧缥缈。
萧缥缈为了成神不知付出了多少,他一步步谋划着,盘算着,用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时间去算计。
可是,到最后就因为张浪的临门一脚,萧缥缈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别说成神了,他连神坛的门槛都没有见到。
而有神格的人,譬如萧乞,就随时都可以登上神坛,随时都可以成神。
所以,真神之姿不是神格还能是什么?
张浪轻叹,他早就没了成神的心思,也认定了自己没了神格就不可能成神。
“所以,想成神就必须有神格才行,对吗?”树干上的苍老面容目露异色。
“嗯,没错。”
张浪点头。
随后,树干上的苍老面容渐渐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容,它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从原本的沧桑、仁慈变得邪性起来,散发着阴冷的光芒。
“早知如此,那我上次就应该答应冷家的要求,和他们一起”
“取出萧乞那个疯子的神格。”
“这样一来,我就能夺回我的妖神界,而且还可以”
“自己成神!”
话音未散,参天巨树竟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它的藤蔓枝条迅速消失,几息间就变成了一只极其丑陋的白毛怪物。
这白毛怪物看上去就像一条瘦骨嶙峋的野狗,可它的眼神却比最恶的狗还凶恶,简直就像
就像两柄沾满了鲜血的刀子!
“嘿嘿嘿”
白毛怪物咧嘴,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嘶哑着嗓子道:“多谢你放我出来,否则我还不知道要被萧乞镇压多久。”
“嘿嘿”
“妖神界,我巫白终于回来了!”
唰!
白毛怪物在张浪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凭空化作一缕黑烟,顷刻间便没了踪影。
但它嘶哑、疯狂的声音还徘徊在张浪耳边,久久不曾散去。
张浪愣住了。
“它它它它是邪神巫白!”
鼠白须瞪大了双眼,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惶恐的情绪。
这股情绪迅速蔓延,似乎感染到了这方天地,苍穹上竟“稀里哗啦”的下起滂沱大雨,瞬间把张浪等人淋成了落汤鸡。
“我我又上当了?!”
张浪脸色发白,他低着头,怔怔的看着自己,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不不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