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打破了成莽定下的规则，率领众人扬长而去，因为“张家九子”比成莽强，可他杜河、聂炀有资格和张浪讨价还价吗？

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弱者，所以连苟延残喘都是种奢求！

“杜师兄……”聂炀哽咽着，脸上写满了不甘之色，但却无能为力。

“师弟，把破界符交给恩人！”

杜河哆哆嗦嗦的从储物袋里取出破界符，又拉扯着聂炀衣角劝说，他同样不想交出破界符，但更不想就此撕碎破界符结束历练。

要知道，这才不过在虚无幻界里度过的第二天而已啊，他们若现在就回去，那还有什么颜面来面对诸位宗门长老？

“我……”聂炀手放在储物袋上，却迟迟不肯取出破界符，他内心还在挣扎，在犹豫，甚至想起身与张浪大战几百回合。

但想到自己被成莽暴揍的场面，他又气馁了，最终还是心灰意冷的取出破界符，与杜河一同放在了张浪掌心中。

张浪漫不经心的将两张破界符收起，冷声道：“若敢叛我，我必杀汝二人。”

“杜河、聂炀誓死追随浪王，绝不敢叛！”杜河再次五体投地，颤声发下誓言。

“但愿如此。”张浪脸上终于再次浮现一抹笑容。

气氛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张浪便给梁锤眼神示意，让梁锤扶起杜河、聂炀两人，又轻描淡写的取出两颗异果，一人一颗摆在杜河、聂炀面前，悠悠道：“收好这两颗果子，等凶兽来袭的时候保护好自己，我可没工夫再去救你们。”

听到这句话，再看着摆在面前的两颗货真价实的“幽冥果”，杜河、聂炀顿时呆住了，难以置信的傻在那里，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们曾在成莽那里百般祈求，可成莽却不肯施舍给一个，而张浪……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两颗如此珍贵的异果送给自己师兄弟两人？！

莫非……浪王还是在考验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杜河连忙将头低下，看都不敢看异果一眼，瑟瑟发抖的等候着张浪发落，更是不断用手拉扯聂炀，生怕聂炀通不过“考验”被张浪针对。

如今两人已经没有了破界符，连最后的保命资格都没有了，现在也只能祈祷张浪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狠辣之人。

见到杜河这幅模样，张浪面露无奈之色，朝梁锤使了个眼色后，淡然道：“你们如果不要的话我就收回来了。”

“快收下吧，我之前说过，浪王英明神武，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梁锤明白了张浪意思后连忙满脸堆笑的补充道。

梁锤现在对自己“狗腿子”的身份有着深刻的认识，捧张浪捧的极其自然。

张浪心中无比舒坦，再次看向梁锤的目光中透着明显的赞赏之意。

同样是“狗腿子”的位置，梁锤是张浪见过做的最好的一个，什么吕鸣，什么幽木那都不行。前者只会阿谀奉承拍马屁，后者蠢的像头猪似的，还经常曲解张浪的意思，与梁锤“善解人意”的功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谢浪王！”杜河闻言喜极而泣，如获至宝的捡起异果，与聂炀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狂喜之色。

不仅是杜河，就连聂炀都眼中的所有愤恨，不甘之情都陡然消除，只剩下满满的感激与喜悦，他们可谓是经历了一场人生的大起大落，虽然失去了破界符，但得到了“幽冥果”，倒也算“绝处逢生”。

破界符在这里的作用只有危急时刻逃离此界罢了，而异果则不然。

在杜河等人眼中，异果可以抵御凶兽来袭，能大大提高他们在虚无幻界里的存活能力。

至少以目前来看，虚无幻界中的危险也只有那两头凶兽罢了，所以拥有“幽冥果”就等于能稳稳的在虚无幻界里立足，只要坚持上数月的时间，那么离开虚无幻界后就会获得难以想象的造化，甚至让修为直接跃升几个层次都有可能！

……

张浪看着陷入狂喜之中的杜河两人，心底忍不住轻叹一声，他明知道这异果不是好东西，但却不能说破，因为张浪现在还需要靠这种果实来统御人心。

在虚无幻界里，一切道德良知都将化为齑粉，这里只有最原始的优胜劣汰，没有什么值得同情或是悲悯的，因为每个修者在踏入虚无幻界前都会有这种觉悟，没有人会心慈手软，只有难以揣摩的尔虞我诈与勾心斗角，想要活到最后，想要成为最强者，只能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

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这种俘获人心的手段很常见也很简单，但杜河、聂炀甚至梁锤、薛炎他们还是轻而易举就落入了张浪的“圈套”中。

只是不知道……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异果并不是保命之物，反而是害人之物的时候，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