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竟争听完,挥手示意他坐下,训斥起来:“你小子,真是要钱不要命了!为了钱,你真是啥都敢干,山城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龙潭虎穴,你连第一家族都敢敲诈,还能活着回来,真算你命大!到底多少钱,值得你这么拼命?”
谷俊宇重重探口气,显得懊恼万分:“干爹说的对,我本来想敲他两百万美金的,结果,让人给扣下来了,差点打死了。我以为带着报社的记者,就能吓住他们,谁知道他们太不要脸了,直接收买了记者,我是一分钱好处没拿到,还挨了一顿揍。”
“你脑子坏掉了?”陈竟争气得拍了桌子,“我问你,你现在缺钱吗?最挣钱的军供生意我都让你做了,你咋还那么不知足呢?”
谷俊宇再次站起身,低着头,很沮丧的样子:“干爹,我是觉得,日本人可能快靠不住了,想尽快多搞点钱,为以后做准备,有了钱,到哪里都是大爷。”
“谁说日本人快不行了?现在太平洋战场上,日军节节胜利,国内战场,国军也只是一直在被动防守,一次像样的反击都没有。我们的胜利,指日可待!”
陈竟争的语气很是激烈,看得出来,他对谷俊宇的话很上心:“反正我是有绝对的信心的!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就那么缺钱么?”
“不敢欺骗干爹,是真的缺!”谷俊宇都快掉眼泪了,“都觉得我的生意做的很大,其实是本大利润小,甚至赔钱赚吆喝,现在的粮食一天一个价,我这根本就没的赚。要不靠着莫姐姐的烟土生意分红,我都不知道怎么扛下去了。”
陈竟争笑了,这小子说的这段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奸商,竟然厚颜无耻地说不挣钱,还哭哭唧唧的,明显就是贪心不足。
之前他可是伸手就拿出二十五万美金从自己手里置换4亿中储券的,这些钱对大多数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不等陈竟争说啥,谷俊宇开始了自己的演说:“干爹,说了也不怕你生气。我知道你家里还有我的两个干弟弟年龄尚小,咱们现在跟着金陵政府干,山城方面说咱们名不正言不顺,骂咱们是汉奸,咱自己知道也是为了救这个苦难的国家,可很多国人不这么想啊,所以,我就想着,咱这一代人,背着这骂名就算了,可不能让咱们的后代子孙也背上这黑锅骂名,万一哪天有了变故,咱们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他们也得跟着咱受罪,不如,趁现在多弄点钱,送他们到国外去,咱也放心在国内折腾,不知道,我这想法是不是很不靠谱?”
陈竟争听后没说话,慢悠悠地点上一根雪茄,默默地抽了两口,然后慢悠悠地说:“你这次去山城,不光是为了敲诈宋家的钱吧?”
谷俊宇给他竖起大拇指:“啥都瞒不住干爹,我也干脆都说了吧,其实,这次,我是去投关系的,花钱铺路,干爹你碍于面子,这些事,你肯定不会干,那就由我代劳了,只有干爹你以后平安,那我的日子才能好过,你要是那啥了,我的小命更是保不住。这次我去,见了国军里的王陵基,他对钱没兴趣,我就用古董作为诱饵,跟他拜了把子,他在那边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陈竟争听完就笑出了声:“你小子,真行,能把那个花花公子给笼络住,真是小看你了。”
谷俊宇见他心情好,就问到:“干爹,你不生我的气了?”
陈竟争干咳一声:“生气,我很生气!那是因为你不跟我说实话,你以为你的那点小动作能瞒得过我?我就是要看看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谷俊宇咧嘴笑了:“干爹的意思,我这个打算,可行?”
陈竟争扔给他一根雪茄,幽幽地来了一句:“有备无患吧!如果我这边有什么闪失,记住,要帮忙保住我陈家血脉,也不枉我照顾你一场。”
谷俊宇喜出望外:“干爹这是不生气了!这都入秋了,马上该定新军装了……”
陈竟争白了他一眼:“行了,别不知足!这次,把华中地区治安军的军服也交给你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