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闻人凛将手中朱笔放下，他看向王德全，终是有些按耐不住的问道：“临安宫可有什么动静？”

昨日他将皇贵妃禁足，对方想来是害怕的。

王德全听天子如此询问，心里不禁‘咯噔’一声，但他并不敢隐瞒，语气小心翼翼。

“回陛下，昨日在您走后皇贵妃便命人将临安宫的殿门给关了起来，直到现在里头也没宫人出来过，奴才也无法得知里头的情况。”

‘哗啦’一声，这是闻人凛将手中奏折掀翻在地的声音。

天子面沉如水，神色间弥漫着冷凝与威压，整个勤政殿的氛围令人窒息。

王德全心底叫苦，行动却十分迅速，‘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他嘴里说着安抚天子的话：“陛下息怒，皇贵妃向来是这般体谅，总在为陛下考虑，既陛下都说要禁足，依照皇贵妃的性子自是格外恭顺。”

闻人凛皱着眉，脑海中不由浮现姜月饶那张灿若桃李的脸。

按照她的性子，还真就像王德全说的一样，她也的确是全心全意为旁人考虑的性子，即便在与自己置气时也是同样。

昨日用膳时，她不也主动在为自己布菜吗？

“你说她体谅朕？”闻人凛呢喃着，像是在问王德全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布菜的举动惹了自己不喜，但更不喜的却是她的眼神，那不染尘埃没有丝毫怨怒的眼神，莫名叫自己气闷……

分明最开始与自己置气的是她，偏偏生气的却是自己。

王德全见天子有所动摇，连连笑说道：“整个后宫谁不知皇贵妃的性子最是纯良温顺的，要奴才说，哪个女子没点气性？若是真无比恭顺，那不就是泥人儿了？想必陛下也不会喜欢。”

现在的王德全巴不得两人立即和好，省的再折腾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了。

闻人凛倒是赞同王德全的话，只是他心中的那股郁气还是没散。

他觉得不舒服，尤其是回想起昨日皇贵妃看向自己的眼神时，里面除了干净纯粹外再无别的东西，这令他很是不爽。

他想要在那双最爱的纯净眼眸中看到更多的东西，看到爱意，难过，或是愤怒，就像从前一样，但他偏偏什么都没看到……

想到这，闻人凛那双漆黑双眸再次变冷。

皇贵妃的心思，恐怕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干净纯粹，若是真的澄澈而干净，那么昨日她就不会表现得那般完美。

至少会有些别的情绪流露。

王德全见天子面色转冷，也赶紧将脸上的笑意给收了回去，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默默的退去了一旁。

这时，小乐子弓着腰自殿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