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长泰侯夫人裴氏在靖安侯的私密住所自行了断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众口一词,人们纷纷指责靖安侯贪图长泰侯夫人之色,设下诡计将麦夫人诱骗至此,意图霸王硬上弓,而长泰侯夫人坚决抵抗,宁死不屈。
人们纷纷谴责靖安侯仗着自己是睿王的舅舅,胆大妄为,无视国法,竟敢对侯夫人有非分之想。
长泰侯麦镇西更是罕见地亲自入朝,请求皇帝接见在朝堂之上涕泪交流,恳请皇帝为他主持公道。
众多倾向于端王的官员大臣亦借机对睿王和靖安侯府施加压力,睿王尽管竭力隐忍,此事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毫无准备。
卫国公府内,姜怀虞倾听着翠莺带来的外界消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外界的流言蜚语,自然是她的杰作,现在只需静待宫中的消息,看尔康帝如何对靖安侯府作出处罚。
“夫人。”
三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禀报道:“宫中传来的消息,靖安侯未能承受住严刑拷打,已将所有罪行和盘托出,证实外界传言非虚,尔康帝闻之大怒,已废除靖安侯的爵位,贬为庶民。”
姜怀虞听罢,双眸微微一眯,靖安侯在酷刑之下全盘招认,与外界谣言如出一辙,这其中的意味,耐人寻味。
看来尔康帝意图在已故的裴氏身上保留一丝尊严,同时,这也是对长泰侯府、靖安侯府的一种体面维护,更是对那些曾与靖安侯府有过瓜葛的京城勋贵们的一种颜面保全。若这等丑闻公之于众,恐怕京城的众多勋贵都将遭受民众的唾弃,这对民心的稳定大为不利。
“哼。”
姜怀虞轻蔑地冷笑一声,对于尔康帝的这种做法,他早已司空见惯。
随即,他转身对翠莺温言道:
“走吧,今日是麦夫人的遗体告别仪式,我们应当去慰问一下,失去母亲的睿王侧妃。”
在长泰侯府深处,麦曦玥婚前居住的庭院里。
姜怀虞与麦曦玥面对面而坐,气氛凝重。
麦曦玥心中存疑,她对朝廷给出的解释根本不信,毕竟母亲在信中已流露出必死的决心,这与大理寺的陈述大相径庭。今日她将姜怀虞召来,正是为了揭开母亲逝世的真相。
“卫国公夫人,家母在遗书中提到,我可以信赖您,想来,您对家母真正的死因应该有所了解。”
姜怀虞微微垂下眼帘,心中暗忖:麦夫人,请原谅我背信弃义,实在是你的女儿将来对我至关重要。
“侧妃真是机智过人,我想,侧妃心中已然猜出了八九分。”
麦曦玥眉头紧蹙,疑惑地问:“夫人这话是何意?”
姜怀虞突然表情哀伤,语调沉痛地说:“裴妹妹她,实在是太过伟大了。”
麦曦玥紧迫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