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继续向前,钱多盛也不再吹牛了。人家刚刚替他解了围,还怎么吹牛呢?吹起来自己都不好意思。
大约20分钟后,车子到了花场,再往里开几分钟,钱多盛跳下车:“到了。”
许光子也下了车,左右前后一望,弥眼都是花木,雷安安没有一点夸张,这花场是真大啊。
正在那里感慨,看见前方小屋中出来一人,一路小跑过来。
“许光子,你怎么现在才到?”
许光子还未开口,钱多盛道:“路上出了点小意外,多亏许光子帮忙解决了。”
雷安安不解:“什么意外需要许光子帮忙呢?”
钱多盛正在盘算怎么回答好,许光子道:“你表哥路上和人发生了纠纷,那人我正好熟,就帮忙解决了。”
钱多盛感激地看着许光子,连连点头道:“对!对!”这样含糊其辞最好,他也不丢脸。
“哦,原来是这样。”雷安安不再追问。
三人就往小屋里走,许光子道:“雷安安。你这花场可真大。弄这么一大片地要不少钱吧?”
“我也不知道,都是我爸爸在弄,起先也小的,后来就越弄越大了。”
“你爸爸今天在吗?”
“在的,他在屋里,正在研究一盘花呢。”
“太好了。”许光子很高兴,他今天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想问问关于睡仙花的事,雷安安的爸爸要是不在,这任务就完成不了。
在门口许光子就看见屋里一个中年男人,面对着一盘花在沉思。
雷安安大声道:“爸,我同学许光子来了!”
“嗯。”那男人机械地应了一声,身体姿势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盘花。
雷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我爸就是这样,一琢磨起花木的问题来就雷打不动。”
许光子道:“做学问的人都是这样,牛顿煮怀表的故事你看过吗?”
“牛顿是个大科学家,我爸是个花匠,怎么跟他比?”
“专注的人都是一样的。”许光子想起了自己,他在那八分钟也是这样的。
钱多盛道:“我还急着把花木运回去呢,不行,我得叫醒他。”
走上去对着那男人耳朵大叫:“姑父!姑父!”
那男人这才惊醒过来,骂道:“鬼哭狼嚎地叫什么,耳朵都被你吵聋了!”
钱多盛嬉皮笑脸地道:“不这样叫不醒您。这是今天的花木清单。”
说着掏出一张纸递给那男人。
那男人接过看了一下道:“金边山茶我才种出来六株,你就都要?”
“你还可以再种嘛。凭你的手艺,什么花种不出来?”
“好吧,我给你签个字,你去找老王就是了。”
那男人在纸条上签了个字,许光子看清是“雷秋翁”,没错,雷安安的爸爸就是许佳俊口中的雷叔叔。
钱多盛拿过纸条,临走还不忘和许光子打了声招呼。雷安安道:“爸,我同学来了。”
雷秋翁这才将头转过来,看向许光子。
许光子见他看上去比自己的父亲许六年要年轻得多,面色红润,气色极佳,尤其头发乌黑发亮,不像许六年黄白灰夹杂。唯独那双眼睛有点飘忽,明明望向自己这边,心思却好像在别处。是不是除了侍弄花木,其他事都不能使他专心呢?
“雷叔叔。”许光子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