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在仁善堂一起用了些点心,陆老夫人让人送来的补汤太多,崔芜没能喝完,就分给了药汤里的几个学徒。
盈安给娘亲剥栗子吃,说起路上遇到的万麒。
崔芜到底是过来人,当即就听出了点不对劲,“你和万麒?”
盈安:“娘您别多想,那家伙上次街市纵马差点伤到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崔芜幽幽道:“就怕你看着看着就顺眼了。”
盈安嘴角一抽,“娘,您多虑了。”
“我才不会喜欢那样一无是处的纨绔。”
“纨绔?一无是处?你说的是已经被处死的万麟吧?”崔芜奇道。
“罢了罢了,不说这个,娘之前给你看的那几家公子,你觉得怎么样?”
盈安顿时头痛不已,“娘,女儿才多大,您就这么急着让女儿嫁人吗?”
崔芜了解女儿,一眼看出实情,“都没看上?”
盈安点头:“祖母和那几家的夫人都相看过了,我不喜欢他们。”
崔芜:“不喜欢哪一点?”
“温温吞吞的,没有半点男子汉的气概。”
“娘您怎么想的啊?我的四个姐夫、舅舅家的几位表兄,哪一个不是文武双全,怎么您就偏偏要给我找一个那样的?”
崔芜撇了撇嘴,“你的脾气娘清楚,轻易不饶人的,风风火火不会低头,若是再给你找一个同样性子的,夫妻俩这日子可要怎么过?”
“夫妻俩嘛,一冷一热、一动一静的最好,既互补,也能互相觉得新鲜。”
盈安:“我不喜欢!”
崔芜摸了下女儿头上毛茸茸的昭君套,“娘没有非要让你嫁人的意思,但若是嫁人,寻个知根知底的比什么都重要。”
盈安低着头,抿唇不语。
崔芜:“不喜欢那就不用再管。”
盈安:“娘,我要嫁的人,必须得是我喜欢的,女儿绝不将就。”
崔芜抱住女儿,柔声道:“也是,你娘我年轻时那样的轰轰烈烈,没道理要求你一定要怎样。你若遇到了真个喜欢的人,告诉娘,只要对方家世清白人品可靠,娘会替你做主。”
盈安撒娇笑道:“就知道娘最好啦。”
……
正月初六
大雪后的第一个晴天。
晨起的曦光洒进卧房,多年来不睡懒觉的习惯让谢珩第一时间睁眼。
怀里的妻子还睡得香甜,嫩白手臂上星星点点的红痕还在提醒着他昨晚的“恶行”。
谢珩一向自律,即便是寒冬腊月的天,也从不曾懈怠过晨起练武。
和以前一样,小心翼翼的将腰间的小手拉开。
但还没等他起身,就被一条纤细的手臂抱住,“好不容易年假,你就不能歇一歇?”
“习惯早起了,醒了躺在床上也是无聊。”
既然她这会醒了,他拉开她手的动作就不需要那么小心了。
乔乔却抱着人不给走,“我不管,你再陪我躺一会,我还没睡够呢。”
正月里天那么冷,没他这个人形火炉抱着,她睡得没那么舒服。
男人骤然凑近,似笑非笑:“你确定要一早上就和我说这些?”
乔乔脑子还迷糊着没睡醒,闻言不作他想,蛮横的将人拽了回去。
他无奈躺了回去,将被子掖好,怀里的人儿在他胸前毫无意识的蹭了两下,又睡了过去。
又是管杀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