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联春显得很苦恼,“昨天,跟踪我的日本人跟杀手发生过枪战,后来他们跟我提了一句,大概是他们说漏嘴了,说是杀手是军统的人,沈小姐,你说有这种可能吗?”
“军统?这个我不清楚,你说日本人说漏嘴了,这个恐怕也不好界定吧,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猜测。”
齐联春还在杀手的问题上纠缠,沈砚白说:“杀手是谁,我觉得你不用去管他,就是你知道是谁了,又能起什么作用,有时间、有精力,还是多想想以后的打算。”
齐联春摇摇头,“我打算离开这里,但有用吗!南京啊,民国的首都,中国人留在这里却只能当顺民!”
沈砚白说:“我觉得你应该换一个思路考虑问题,如果你和日本人一直僵持下去,那没错,你有气节,但就是想走走不了,如果退一步呢,委屈一下,换取更大一些的空间,就像飞机一样,跑道足够长,你才能起飞,否则你翅膀再长,也只是一个摆设。”
“什么意思啊?我不大明白。”
沈砚白站起身说,“你慢慢理解吧,我先走了,下次还见面的话,如果你还没理解,我再来解释。”
“哎,话别留半截呀!”
沈砚白没再理会齐联春,她便离开了房间。
沈砚白走后,齐联春一直在琢磨沈砚白的话,“退一步,委屈一下,”这个意思是容易理解的,但齐联春认为这并不容易做到,他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换取更大的空间,飞机起飞,跑道。”这说的很有道理,但没有委曲求全的前提,又哪来的空间呢?想的脑袋都大了,最后齐联春觉得沈砚白并没有设身处地去想问题,话又说回来,凭什么要求沈砚白去设身处地呢
下午五点多钟,齐联杵也来了。面对面,齐联春说的很详细,他还是最关心杀手的身份,他问,会不会是军统的人。
齐联杵说:“你别听日本人胡说八道,要是军统的人,当时你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齐联杵进一步解释:当时齐联春毫无防备,轿车开过来,军统杀手从容不迫举枪射击,怎么可能会失手,还打死车夫,什么用意!造成了流血事件,死了人,回过头来让军统来认账,军统又不可能出来对质。
齐联春问道:“打死车夫,什么用意呢?不是意外失手吗?我不理解呀!”
“专业杀手,你没有防备,却失手了,这是第一次,还打死车夫,失手第二次,这种杀手,生瓜蛋子都不如吗?不大可能吧,要么就是别有用意,你自己看,哪种可能性更大。”
齐联春被变相软禁已然是事实,齐联杵建议齐联春回家去住,他可以去找日本人谈,日本人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也就不至于被控制在“东亚俱乐部”了。
齐联杵的建议,齐联春并没有采纳,他说日本人已经承诺了,十天之内会抓到杀手,而且说十天之后,不管什么情况都不再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齐联春还是原先的主张,他不愿回家,以此证明自己的态度,以此表明不会为日本人演出,更以此说明那篇报道纯属捏造。
齐联杵也没办法,最后说,十天后,如果日本人不兑现承诺,到那时,齐联春就不要再犟了,一定要跟自己回家,起码安全上会让人放心。
齐联春点了点头,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