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齐太医来养心殿。”
即使是愤怒之际,弘历也要压着心头怒火,找人来查证清楚每个环节。
转眼间他看见还跪在地上没起,刚刚还冒着寒气杀气腾腾的眼神马上变得温柔,他过去扶起海兰,牵着她的手坐到旁边的软凳上。
弘历用带着些许责怪的语气说她:“就朕和你在还跪那么久,地上又亮,改天跪出冰来有你受的。”
海兰不理他继续:“皇上会怀疑贵妃娘娘和慎妃娘娘吗?”
弘历:“你觉得呢?”
海兰:“不是她二人也是别的嫔妃,当时臣妾和其他姐妹都去给皇后娘娘侍疾过,若皇上真要怀疑起来,六宫妃嫔都会一一被猜忌一遍,不管找没找到真凶,只要皇上有了这份心,宫中就人人自危,那人就又胜了一局。”
弘历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赞赏:“朕的愉嫔心如明镜,若是男子朕要绕你去断案。”
琅华听完二人的讲述虽然也是愤恨心痛至极,可对比起儿子的死去的真相,她的悲戚已不那么重要了。
她马上恢复理智,态度坚决的请弘历答应晋封曦月、阿箬主意。
弘历:“皇后一点都不怀疑贵妃慎妃?”
琅华:“难道皇上怀疑?”
弘历:“怀疑贵妃还不如怀疑是紫禁城里的野猫成精可信些。她只会帮人救人,就算是到了绝境她也不会去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至于慎妃,你让她明这打人她也许会,但让她暗处害人她宁愿害她自己。”
琅华:“正因为如此臣妾才想给两位妹妹晋位,也叫那人看看这后宫嫔妃之间不是他想挑拨就挑拨的。”
弘历:“不错,皇后智慧,就按皇后说的办。能在永琏房里做手脚的人”
海兰:“臣妾以为,能在二阿哥房里做手脚的人,不是伺候在旁就是每天有机会接近二阿哥宫室的人,不如好好审一审。”
琅华:“愉嫔说的不错,一边让齐太医查着这些粉末是何物,一边审着奴才们。”
弘历思虑片刻,语气慎重:“朕瞧着此事就让愉嫔从旁协助皇后去查,贵妃和慎妃还是同之前一样,等查出真凶皇后才能安心主持后宫之事。”
琅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和感激:“多谢皇上体恤臣妾。”
长春宫里,曦月和阿箬将将午睡醒来。
曦月伸了一个懒腰,头靠在阿箬肩上:“我怎么感觉今天被人议论了,莫名其妙!!”
阿箬打了个哈欠,这些日子好累啊,她是怎么睡也睡不够:“我也有这种感觉,耳朵热热的,我额娘说了背后被人说耳朵就会发烫,你快帮我看看。”
曦月抬起脑袋用手捏着她耳垂感受着:“是欸,是有些烫。”
阿箬自己伸手捏了捏:“让我知道是谁背后嚼舌根,我定撕烂她的嘴。”
曦月:“到时候不用你上,玉妍就先冲上去帮咱俩教训那人了。”
你一言我一语间,二人已重新梳妆好去往启祥宫。
这距离入夏还有约莫一个月的时间,金玉妍因为有孕的关系对燥热十分敏感,阿箬和曦月就让人每天往她宫里放置冰块好让她能舒服些。
刚踏进金玉妍的宫殿,一股凉爽气息就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阵阵果香,配着殿中精美装饰,当真是个人间宝地。
“贞淑,你快看那是谁和谁???是本宫的眼花了么?”
“哎呀,主儿,那可是贵妃娘娘和慎妃娘娘呢!上一次来什么时候奴婢可不记得了,您还记得吗?”
“哎哟,这陈年旧事,本宫怎么会记得,快去沏茶,咱们得好好迎接贵客!!”
这主仆二人演的十分投入,眼神语气配合的更是默契,给曦月她们二人看得又好笑又好气。
曦月:“行了行了,这不是这阵子忙着才没顾得上来看你,至于么,瞧你那矫情样,早知道就让皇上也来看看。”
贞淑:“贵妃娘娘可别,我们主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是看见皇上就吐得厉害,原以为是巧合,可每次来都这副模样,太医除了一句少见为妙也没其他办法。”
阿箬坐到玉妍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眼下她的身孕已经快7个月了,肚子圆圆的,从后面看她的腰也粗了些,不过这容貌还是宫里一等一的美。
阿箬:“我早就听说了,怎么咱们这小阿哥的这么厉害啊,连皇阿玛都敢戏弄。”
玉妍:“我猜这孩子肯定是觉得宫里拘束这不自在,看见他皇阿玛心思一天比一天深自然不习惯。”
曦月:“哪有孩子不喜欢自己爹娘的,我看到时候说不定天天念叨着呢!”
玉妍:“我现在身子愈来愈重了,这孩子又爱踢我,我现在巴不得快到生产之期,看看我怀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小魔王。”
阿箬早已了然于胸,十分笃定:“放心吧,你这儿子将来不仅自己有才干还受皇上宠爱,娶的福晋也是一等一的优秀。”
玉妍:“瞧你说的好像瞧见了似的,万一是个公主呢?”
阿箬笑而不语,心想她都是看过一回的人了,不妨趁现在占她个便宜,她眼珠子转了转,眼中带着几分狡黠和得意:“那咱俩打个赌,如果生的是个皇子,你呢就送我一个宝贝,如果生的是个公主,我就送你三个宝贝,如何?”
曦月:“啧啧啧,阿箬是势在必得,那我也跟她一起猜是皇子。”
玉妍想,这有一半的机会去她二人宫里搜刮,不亏不亏,索性一拍桌子:“好,本宫就和你们赌!!!”
三人手一握:“成交!!!耍赖的是狗!!”
曦月:“我听皇上说玉氏专门派人进京探望你,不日就能到达,那边十分重视你这胎,得知你有孕时还举行了庆典呢!”
玉妍:“我母亲的家书上说了,让我到时候务必好好接待,可我懒得理他们,一想到我的孩子在他们眼里成了获取权力和地位的工具,我就气不打一出来。昨天还和贞淑商量这怎么打发呢,可皇上说不可不顾礼仪,该见的还得见。烦死人了!”
阿箬:“我一猜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当时玉氏发来奏折时我就跟皇上请旨让你弟弟一起来,到时候让他在宫中多住些日子,你们姐弟好好说说话。”
玉妍和贞淑听到这个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她们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庆祝这意外得喜悦。二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不是身子不方便她定会高兴得跳起来和贞淑抱在一起原地转圈。
曦月扶住她:“稳住稳住,小心别动了胎气。那人近来还安分么?”
看她眼睛望去的方向,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本来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金玉妍一下子变脸把茶杯“嘭”的一下放在桌上,气鼓鼓的说:“哼!!这些日子是我疏忽了,婉茵忙着宫里宫外也抽不开身,竟然她恢复了封号,早知道我就把她打瘸瘫在自己宫里得了。”
贞淑也赶忙补充:“上次大半夜的冷不丁的就带着一堆经幡闯进来,连带着婉贵人都吓了一跳,我们主儿一生气就把那些经幡朝她劈头盖脸的扔了过去,这都没把她打发走,差点没把我们主儿气得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