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你怎么样?!”
那妇女惊慌失措地扑了过来,眼中已泛起泪光。。
清清仔细查看了孩子面上的脓疮,又为其把脉,随后从腰间抽出银针。
孩童一见那长长的银针,顿时大哭起来。
脓疮被泪水浸润,愈发疼痛,他哭得愈发响亮。
“我是大夫。”
清清不等妇人质问,主动解释道。
“湿热蕴结,阴虚火旺。他这是痈疽,不是中邪。”
此地偏远,大夫稀少。
寻常小病尚可应付,稍有棘手,便只能求神拜佛。
妇女见清清神色从容,语气笃定,不由信了几分。
清清撩起孩童的衣袖,正要施针,那小胖墩却剧烈挣扎起来。
他吃得圆滚滚的,力气竟不输清清多少。
“被针扎和被蛇咬,你更怕哪一个?”
清清放下银针,认真问道。
小胖墩想了想,抽噎着没有回答。
他两个都怕。
“你要是不听话,就放她咬你。”
清清指了指那白衣少女,又双手比划着做龇牙咧嘴状。
小胖墩吓得一颤,又见她神色肃然,一本正经。
“而且咬完之后,你还是得被针扎。”
说罢,清清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胖手。
“你娘都急成这样了,你是男子汉,不能让她哭。”
小胖墩转头望向自己的娘亲,又看了看眼前这位看似好人的姐姐,正愣神间,又被拍了拍。
“已经好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竟根本没有被扎过的感觉。
明明上次白胡子爷爷针灸时疼得要命,怎么这位姐姐扎针一点也不疼?
妇人一见孩子脸上的脓包竟真的小了下去,立即连声感谢。
“回去喝些清热败火的汤药,肥甘味厚的东西先别吃了。”
清清一边说,一边抽走了小胖子怀里的纸袋。
“比如这糖炒栗子就不能吃。”
小胖子刚觉清清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好的人。
现在又一下把她划到了讨厌鬼的行列。
“你医术好厉害!”
人群渐渐散去,那白衣少女没有离开,反而缠上了清清。
“你穿得这么破破烂烂,怎么会这么特别的针灸手法?”
清清闻言,忍不住无语。
她哪里破破烂烂了?这明明是艰苦朴素。
而且穿着和医术有必然关联吗?
“你打算去哪里?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见清清不语,还越走越快,少女紧随其后。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刚才不出手,有小白在,小孩的包也会没有的。
真不明白他们干嘛那么害怕,小白很厉害的......”
这姑娘看着长相清冷,结果自来熟就算了,还是个话痨。
“你的小白要是把他咬死了,有包没包,还有什么打紧?”
清清停下脚步,转身言道。
“还问人家为什么怕?你用膝盖想想不就知道了!”
这人怎么好像缺根筋?
见少女一脸困惑,清清无奈转身,继续前行。
少女刚想追上去,却见她自己又停下了脚步。
“我的膝盖不会想。”
少女有些苦恼,但清清比她还苦恼。
“都怪你老跟我打岔,害我都忘记收诊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