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色微明,两军对峙于永川城外。
江景深一身素服,立于阵前,神色淡然,仿佛眼前千军万马不过是过眼云烟。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宁王策马而出,面带讥讽。
“你若识时务,乖乖投降,本王念在同宗之情,或可留你一命。”
其声尖锐,嚣张至极,如破锣般刺耳,在阵前回荡。
江景深神色依旧,恍若未闻。
他缓缓抽出腰间匕首,寒光乍现,殷红悄然滴入酒盏之中。
“若朕失德,愿受万箭穿心。但若有人为一己私欲,挑起战火,朕也绝不姑息!”
誓言以内力催动,如滚滚惊雷,传遍四方,震得人耳鼓生疼。
言毕,他高举酒杯,洒向阵前,祭奠天地。
“说得好听,不过是假仁假义!若你当真有德,何不退位让贤,免去这场血光之灾?”
宁王冷笑,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话音未落,宁王阵中一名前锋策马冲出,手中长枪直指江景深。
“王爷何必与此等小人啰嗦,拿下便是!”
他大喝一声,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
江景深飘渺神功虽未大成,但武学修为在当世已非凡俗所能及。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前锋竟已僵立当场,连人带马,动弹不得。
马前蹄高高扬起,连灰尘也看得分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秒,江景深欺身而上,又在众人未及反应之际,悠然退回原地。
他负手而立,背对众人,宛如不可侵犯的神只。
手中匕首,滴血未见。
“同室操戈,哀鸿遍野,此景此景,朕不愿见,尔等又愿见否?”
他语声平和,却字字珠玑,直击人心。
众人闻言,心绪复杂,还未回神,只见那前锋手中长枪枪头,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他身上所穿盔甲绳结亦悉数被挑断。
与此同时,他身上盔甲绳结,亦被悉数挑断,盔甲落地,尘土飞扬。
众人表情瞬间从惊讶转为敬畏。
先动之以情,后一番威慑,软硬兼施,叛军霎时士气大跌。
宁王脸色铁青,心知此时军心动摇,不宜贸然正面相抗,正欲下令撤退,忽闻后方传来急报。
“报——粮草被烧,粮道为巨石所阻,大军现困于鹿鸣山中!”
江景深闻言,心知无尘已将大事办成,心中暗松一口气。
粮草乃行军打仗之根本,一旦被毁,无异于命脉被断。
正当两方混乱之际,天空忽现异象。
紫微星骤亮于中天,光芒万丈,照耀四方,持续良久,方缓缓隐去。
江景深一方士气大振,连靖等众将士齐声高呼。
“天佑陛下!天佑大业!”
江景深心知计划已然成功,不慌不忙,只待鱼儿自投罗网。
宁王眼见局势不利,进退两难,无奈之下,翻身下马,双手捧剑,一步步走向江景深。
“我愿俯首称臣,乞求陛下宽宏大量,饶我一命!”
江景深轻轻摆手,连靖等人心领神会,上前接管叛军。
他缓缓踱步至宁王面前,目光仿佛穿透岁月。
“上次京城一别,不觉已是五载春秋。宁王风采依旧,唯鬓边已添霜雪。”
正欲接过佩剑,却见寒光一闪。
宁王眼中杀意凛冽,刀刃直逼江景深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