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伯侯府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池云敬登门所求在外人看来也无可厚非,因此,他们若是不肯放人,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才成。
于是侯夫人秦氏按下了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开口拒绝的海伯侯,随后笑着就说道。
“妹夫今日登门说这事还真是巧了,我们正打算派人去跟你说一声呢,这晚丫头怕是暂时回不去侍郎府了。”
听到这明晃晃的拒绝之意,池云敬的笑脸就添了三分虚伪和冷漠。
“哦?什么缘由?”
“宗嬷嬷此前是在侍郎府教授闺学,后面发生了许多事,她老人家也不好继续待了,原本是要回老家的,可我想着这亲事非比寻常,尤其是乔大夫人又是名门孔家出来的,不可让她小觑了咱们的晚丫头,故而就请了宗嬷嬷过来帮着教教下人们规矩。”
“我当是什么事呢?侯夫人放心,教规矩一事,我也十分认可,让宗嬷嬷跟着我们一同回侍郎府就是,上上下下无不尽心。”
池云敬张口就把话头给堵死了。
奈何侯夫人秦氏却不惧,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若只是宗嬷嬷还好,但府里还有另一位,此前小儿海渝特意去找太子殿下要了两个武婢送到晚丫头处,当时恰逢东宫有一批人要放出去,这不,里面有位嬷嬷跟着一同出来了,她与宗嬷嬷幼时起就交好,如今更是被请到了一起帮着给晚丫头学学皇家礼仪,我想着倘若日后乔小将军有个什么能耐,在御前长脸了,这晚丫头作为家眷跟着进宫也不至于失了礼仪,故而一时半刻的怕是回不去侍郎府了。”
“这,莫不是侯夫人的借口吧,嬷嬷而已,难不成我侍郎府养不起吗?”
池云敬接连被驳,面子上自是不好看的。
因此语气也跟着强硬不少,可惜侯夫人秦氏却不吃这一套,依旧拿出软钉子来就补充道。
“侍郎府自然是养得起一个嬷嬷的开销,只是嬷嬷未必愿意去。”
“何意?”
“这嬷嬷乃是从前跟随在温皇后身边的一位得力嬷嬷,姓年,性子最是刚毅,因为家中一些琐碎事,最是听不惯宠妾灭妻的做法,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嚼舌根被她老人家给听去了,所以如今日日都在教授着晚丫头为妻之道,御妾之术,更有甚者还严肃的说了几句。”
只见侯夫人秦氏清清嗓子就模仿开来。
“大姑娘心性淳朴善良,但需知这后宅理事管家头一样就是不能让妾室通房当家作主,欺辱到正妻头上去,那样的人家便是要从里头根治的,倘若根治不成,那就是连家都要跟着败!老奴听闻侍郎府内便是姨娘掌家,病重的夫人反而被移居府外,当真是笑话,诸如这样的见闻若是流出去了,对大姑娘亦是不好的,所以成亲前还是留待侯府吧,省得外头人说大姑娘是姨娘帮着发嫁,此话好说不好听,便是对未来夫家镇国将军府也是添些恶名声!”
三言两语的,就把池云敬说得有些无可辩驳。
郭夫人移居府外是事实,赵姨娘当家作主也是事实,他虽然可以不承认,但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自然还有法子应对。
别到时候女儿没接回家,这还与侯府交恶,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