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刘策发现远处流贼不再向之前那样一窝蜂朝自己一面冲来,在跑到百米之处,分成三股从不同方向掩杀而来。
“呵,有意思。”刘策冷哼一声,知道了对面流贼意图,想从侧面袭来,如果几十步之内自己或许没办法,但这么远距离就开打把意图展现出来,那就是可笑至极。
“四方阵!”刘策大喊一声,下达变阵指令,阵前一百二十多人原本四十人为一列的阵型瞬间改变,这两天极尽苛刻的阵型训练发挥了作用。
流民军前阵型略带生涩的变为十五人一排分为两列,各列与一侧,举盾备战。
郭涛虎子以及那受伤汉子等几名随军流民列与阵中间。
眼见对面流民阵型改变,二狗暗暗叫苦,再不懂军列也明白这种阵容比之前更为难缠。
“什么狗屁军师,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明知道前面这阵势毫无死角,但也必须往前冲,胡魁可是下了死命令。
望着逐渐冲杀而来的流贼,孙承因兴奋而不住颤抖,“杨帆,你想超越老子,等下辈子吧。”心里暗暗嘀咕一声,既然刘策的表现自己无法超越,索性就不指望了,继续压过杨帆一头最为美妙。
“哈哈哈,来吧,看老子把你们脑袋一个个砍下来!”封愁年更是激动的大吼,震的身旁众人耳膜发麻。
陈庆则手握长枪一言不发,同列的冯英更是冷漠无比,水中双锤随时准备挥出。
韩锋取下一支羽箭,搭弓瞄准了自己目标……
“杀啊!”几十步远距离,流贼一脸狰狞的向阵中杀来,已经可以清晰看见他们几近疯狂的神态……
“防御!”杨开山吼声再次响起,四面队列立刻举盾迎接流贼冲击……
流贼再次撞向流民盾牌,阵型有了一丝扭曲,但很快再次在众人大喝声中顶了回去,前面一堆流贼被顶的仰面倒去,但马上被身后流贼推了回来。
“刺!”刘策大吼一声,四面几十杆竹枪(刀斧锤)如同出洞猛虎用力的刺出(挥),战场上再次响起一阵阵兵刃入肉的声音。
冲在杨开山身上的流贼趁他一个不注意,一刀砍在杨开山身上,但劣质长刀根本破不开杨开山身上铁甲,杨开山冷冷的望了那流贼一眼,挥起一刀带起一股血柱,那流贼从腰到胸口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杨开山一脚踹在他身上飞了出去,撞倒了一片正要涌上来的流贼。
“一个!”杨帆圆盾挡住一名流贼挥砍,一刀飞速划过他脖颈,也顺势一脚踹开。
“噗~”韩锋一箭射翻一名流贼,迅速转移阵列,一箭一箭射出,这么近距离,已经六七人死在自己箭下……
“哈哈,痛快么!”封愁年长斧一个横劈,倒下三个流贼,其中一人腰被砍掉一半,肠子流落一地,惊恐的趴在地上发出非人的吼叫,自己阵前流民见此,忍着要吐的感受,将竹枪送入眼前流贼躯体。
冯英一锤砸在一名流贼脑袋上,顿时鲜血四散,从那流贼七孔飞溅而出……
杨又怀一刀砍翻一个流贼,嘀咕了一句:“还是链锤好用。”
“收枪!”在刘策挑翻两名上前流贼后,杨开山的吼声又再次传来。
众人狠狠的把竹枪拔出,然后不等杨开山下令举盾胸前再次防御……
“刺!”刘策大吼一声,又有几十人死于这波竹枪下。
两波竹枪刺出,阵前已经躺满了上百具尸体,而持竹枪的流民这时已经完全被激发了血性,机械的按照指令抬枪,刺!收枪,再抬枪,刺!
望着远处战况,胡魁脸色难看至极,而那钱秉则缩在一旁不发一言,深怕被胡魁问责,眼见战况和自己预计差了十万八千里,浑身发抖……
“刺!”不知道第几次军令传来,流民方阵依旧机械的收割眼前流贼性命,四周全是尸体,围成足足一个大圈,鲜血都染红了大地。有七个流民被流贼短矛刺中要害,也倒在了战场上,还有四个流民受伤,郭涛刘虎紧张的给他们包扎伤口……
“全军听令!”刘策一枪挑死一名流贼,再次发令,“朝流贼敌阵前行!”
阵中顿时发出一声巨吼,缓缓向流贼正前方行去,脚步竟出奇的一致……
“逃……逃啊……”一名流贼再也经受不住恐惧,疯狂的大喊一声,掉头就跑,流贼又一次次大乱,开始四处逃散。
“不准跑!”二狗一急,赶忙阻止,水中短矛狠狠地刺入一名正在逃跑的流贼后背,正欲拔矛却被身后一名流贼一刀砍中肩膀。
“啊!”二狗吃痛之下丢掉短矛,回头一看那名流贼,只见那流贼一脸惊恐,疯也似的跑开了。
“不准跑,回来……”二狗忍着疼痛想要去追那名流贼,但随后传来一阵整齐的喝声,只见几步远的地方一道木墙缓缓逼近,清晰的看到流民眼中露出凶残的光芒。
“不!”二狗吓的肝胆俱裂,立马转身跑去,还没几步就被地上之前让自己刺死的流贼尸体绊倒,摔的满脸是土。
二狗吃痛的欲起身逃跑,突然感觉后背一痛,一根竹枪枪尖出现在自己胸膛,顿时感觉全身力气仿佛一下被抽空,在竹枪被抽出瞬间,他努力转身想看看背后是什么人,只见一张满脸带血的脸愤怒的看着他,这是二狗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表情。
“你……”一句话还未说出,就见一面涂满泥土的方盾砸到自己脸上,二狗就这样双目圆睁,满脸不可思议的倒在地上,弥留之际只觉得一双双布鞋从自己身上踏过,很快被黑暗吞噬……
四处逃散得了流贼满山遍野都是,看的营寨前众人心惊胆战,胡魁知道这群人已经废了,就由他们所去,但只要敢冲自己营寨的一律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