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之可是来了兴趣,毕竟这话本子他和吴泾几人可是在军中狠狠宣扬了好长时间。
顾宜之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声音高亢地说道:“王爷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那位荆将军,那可是个了不得地人物!单说她手中所持有的那柄名为陌刀望月,其威力堪称无与伦比啊!想当初,那凶残无比的蒙克亚,就是被这望月一刀给直接斩下了首级!”
坐在一旁的明期,目光落在顾宜之那略显粗俗的动作之上,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嫌弃之意。他默默地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了一口茶水。
好歹也是堂堂的小侯爷,言行举止怎会如此放纵不羁?
然而,此刻的顾宜之全然没有察觉到明期的反应,依旧兴致勃勃、眉飞色舞地向明期讲述着当日战场上惊心动魄的情景。
要知道,在军队之中,几乎每个人都已经听过顾宜之讲述这个故事,而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从未听闻过此事的明期,顾宜之又怎能不好好把握机会,大肆宣扬一番呢?
只是坐在一旁的闻舟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顺着顾宜之的话,他一点一点的回忆着当日的情形,好似那幅画面在他眼前又上演了一遍,想起荆鱼挥动望月的英姿,也想起荆鱼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时,心脏忍不住的抽痛,端着茶碗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
明期似有所察觉,有趣,看来这位小表弟春心荡漾啊。
不过,明期想起刚刚荆鱼挥动望月时地虎虎生威,那把陌刀的确是威力甚伟,若是能够加以利用的话……
闻舟敛敛心神:“云思,那你此番可要带着楼然归顺大夏?”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帐内原本和谐的气氛,一时间整个空间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顾宜之正襟危坐,默默看着茶碗,这等事情他还是闭嘴为好。
明期原先坐的还算端正的身体往后一靠,双脚搭在墩子上,语气慵懒:“自然是要归顺的,原先我是这么想的不错。可人似乎有些逆反心理……”
闻舟见状,劝诫道:“想开一些,天高皇帝远,就算归顺了,朝廷也管不到楼然来。”
明期挑眉嘲笑:“说的倒轻巧,你们派那只小羔羊去做卧底不也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吗?收服匈奴,收年贡。”
闻舟有种被扒干净的感觉,但他还是理直气壮道:“他们先杀我大夏人,我只收岁贡倒是便宜他们了!”
“好了,我知道了。”明期垂下眼眸,“我会带着楼然诸人归顺的,你们先回去吧!”
瞧着明期的样子,闻舟心里也明白,只好拉着顾宜之先行离开。
明期俊美的脸上有些怅惘,犹记得他刚来楼然时,祖父病危,可在见到他这张与阿耶相似的脸时,眼睛里都迸发出光亮,嘴里念着阿耶的小名。
后来,将楼然交予他手中时,那个老人家坚守一辈子绝不归顺的想法土崩瓦解。
是的,他没有强硬要求明期必须把楼然守住。而是告诉他,归顺与否全凭他自己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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