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

苏昕捻着胡子笑了，这个女儿！

苏悦榕则完全没有理会白晟，浓密的睫毛翻了上去，抿嘴轻笑，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别卖关子了。”白晟道，“这书上的话，我也看过。”

苏悦榕依旧不理他：“秦国公在晋州虽站稳了脚跟，但我想依旧有许多像白老爷这样的人，遭受过北秦的祸害，却敢怒而不敢言。北秦太子既然是取兄长而代之，也必然有终于废太子的人士，苟且偷生。”

苏昕捻着胡子点了点头，女儿虽有些自大，说起话来却有些道理。

白晟也没有再出言反驳。

“这两股力量就是能覆舟的水……”

苏瀚道：“我们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苏悦榕道：“不错，可是单是我们却不够，非得民怨沸腾才行。闹到南都金銮殿上，闹到北秦皇帝的耳朵里，那才行！”

“这个有点难吧。”白晟泄气了。

“但我们只是想让秦国公和曾大人生个嫌隙而已呀。”苏悦榕翻了翻眼睛，“不如就由哥哥开个头，扯条线出来。”

“哦？”苏瀚明白了，“妹妹，是要我向秦国公府要人，告他一个强占人妻！”

到底还是苏家的人聪明！白晟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女儿，一定是白夫人的基因好。

“正是。”苏悦榕嫣然一笑，“接下来，自然会有更多的曾大人的故事被挖掘出来……”

“公然得罪秦国公，不大好吧？”

苏瀚道：“我们苏家尚未入得了秦国公的眼。”

苏昕道：“不错。”

“可我到底还是你的岳父呢？”

苏瀚笑道：“那我自然连岳父也不认了！”

“那我落个众叛亲离？”

“那也未尝不好，不是吗？”苏昕道。

白晟笑了，的确未尝不好。

*****

白锦凤端了一小杯茶，送到了林宁面前，林宁抿了一口，道：“还是你泡的茶最好。”

白锦凤微微笑着：“那是你没见过苏家妹妹泡的茶。”

林宁放下茶杯，“你这个妹妹倒真是个乖人。”

“我早说过了，她是极其聪明的。”她又为林宁添了一杯茶。

林宁没有再饮，将茶杯凑在鼻尖，闻着茶香，“今天姐姐还夸你呢，你这里倒会夸别人。”

白锦凤道：“郡主说我什么？”

“说你又俊了！”

白锦凤红了脸：“郡主才不会这样说。”她把话题岔过去，“小公子长得粉装玉琢的，真是分外可爱。”

林宁喝了一口茶，没有接这个话题。

“只是小公子似乎和郡主不大像，该是像淮宁侯世子吧？”

林宣嫁给了自己的表哥，淮宁侯世子兰允之。

“可能是吧。”林宁含糊道。

“可恍惚看着又像是容成郡主的样子……您和宣成郡主都像晋王殿下，可容成郡主却像王妃。”

“那就是了。我表哥是我母亲的侄子，姑侄之间也是像的。何况，外甥像姨妈也很正常。”他撂下了茶杯。

这个凤妹妹长大之后，也变得像个普通妇人一样聒噪了。

“我明日再来看你。”林宁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