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托马斯自上方坠落,正好砸在鹧鸪哨撑开的金刚伞上,被伞弹飞,滚在一旁,虽显狼狈却无大碍。
此时鹧鸪哨也注意到了岩壁上的壁画,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舒兄见笑了。”
画中刻画的是一位翁仲。
传说中,翁仲乃先秦时期名将,骁勇善战,在战场所向披靡,连鬼怪也惧怕几分。
翁仲离世之后,秦始皇命人铸其铜像,置于咸阳宫司马门外。
匈奴人远道而来时,看到这铜像亦以为真人在此,不敢轻易接近。自那时起,翁仲的形象与雕像,就被用作守卫坟墓之用。
随着大门开启,微风吹入,古老的壁画渐渐失去昔日光彩,其上的颜色一点点剥落,人物的眼皮也已褪去了色泽。
此刻,托马斯站起身来,边揉着酸痛的臀部边龇牙咧嘴地拾起马灯,抬头时恰与壁画相对,吓得浑身紧绷,几乎跪地,连忙合十祷告。
这时,红姑娘和了尘长老也随之降落。
舒星并未理会神父的举动,指向那块壁画所在的位置:墙壁横排有九根钉子,竖排七枚,且还有雕塑守护,说道:“这里应该是墓室的入口。”
精通古墓机关之学的了尘长老观察了一会儿,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这是流沙门啊!”
鹧鸪哨和红姑娘闻言,神情顿变,事态变得更加棘手了!
这流沙门乃巧夺天工的设计,先用砂填充门后,一旦墓主人下葬,封上门即触动机关,大量沙土便会堵塞墓道,成为防贼妙计之一。
此时的境遇可谓险恶至极。
然而,托马斯神父对此一窍不通,左右打量,越发感觉不对劲,轻声问道:“舒先生,
我觉得这里到处充满了诡异。这石门后面,可能连上帝都不知道藏些什么,没准直接通向魔鬼撒旦的后院,真是吓死我了。我们这都干了些什么啊,太可怕了,太荒唐了!”
红姑娘瞟了托马斯一眼,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不怕吗?”
托马斯紧紧握住手中的十字架和,挺直了腰板说:“我不是害怕,只是感慨。舒先生,咱们还是快点走吧。我不怕,上帝会保佑我,但我担心你们走入黑暗,里面说不定有吸血鬼、狼人,或者是你们中国传说中的僵尸呢!”
“别唠叨了。”
舒星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越扯越离谱,简直是胡编乱造的高手。舒星半蹲下来,轻轻地触摸了一下石门下方的缝隙,笑眯眯地说:“如果这门后面真的有沙子,石门缝里应该有些沙子漏出来,但现在一粒沙子都没有。所以,就算是流沙门,我看里面也没什么沙子。”
鹧鸪哨连忙蹲下检查石门下面的缝隙,目光一亮,说:“舒天官说的没错。这古墓里藏着那么多宝贝,说不定西夏人还想着复活回来取财呢。”舒星拍了拍鹧鸪哨的肩膀,淡然地说:“让一让。”
鹧鸪哨不知道舒星要干什么,但他很听话地退开了。
舒星一只手搭在石门的一侧,稍一用力,就听见石门轰隆隆响动,大门居然被推开了足够让人通过的缝隙。
“这……”
鹧鸪哨和红姑娘虽然见过舒星的本领,还算淡定,但神父托马斯完全惊呆了。这门是由石头制成的,重量肯定有几百斤,竟被一个人、一只手推开了!
这位舒先生还是普通人吗?
虽然看起来年轻,身体也不算特别强壮,但力气居然比大力士还要大!
了尘长老看到这一幕,瞳孔一缩,深思地看着舒星,心想:“这个年轻人果然不简单,难怪就连鹧鸪哨这样的搬山高手也对他推崇备至!”
墓门一开,他们借助灯光往后面的墓道里看去。墓道显得空旷,十分平坦,也没有看见任何沙子。
但在这个行业里的人都知道,进门容易,路上的陷阱可是致命的。
盗墓必须经过的路,常伴随着各种可怕的机关。
鹧鸪哨和了尘长老对视了一眼,握紧金刚伞准备进去,却发现舒星已大步走向墓道。
这伙人实在是太拖沓了!“老舒,当心点儿!”
红姑娘立刻跟上,提醒道。
“没事,即使有机关我也不怕。”舒星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继续前进。
红姑娘紧跟在后,托马斯也立刻跟了上去,不敢离舒星太远。
鹧鸪哨看了看尘长老,苦笑着道:“师父,技艺高超的人通常胆子更大,这就是舒天官的作风。”
了尘长老点了点头,想起第一次见到鹧鸪哨时便觉得他是个非同寻常的人物,胆略惊人,如今见到了这位发丘天官,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做强者之外还有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