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德说:“你是说那些失心疯的病?这些病确实不好治,对于这类病症,我们多按经脉错乱、阴阳失衡来治,却效果不是很好。”
吴知本说:“我要说的也不是那些失心疯的人。我要治疗的是普通人的心病。”
吴天德说:“普通人的心病?”
吴知本说:“在我看来,所有的普通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病。我们普通人经历的焦虑、失眠、偏激、暴怒,就是普通人心病的表现出来的病症。”
吴天德说:“这也叫病?这不是正常现象?你见过哪个人能一直保持内心安宁?或许只有圣人才能做到。你若是说这些是病,那你是想要把所有人都治疗成圣人?普通人又怎么能成为圣人?你若真有了这种想法,虽然我觉得荒谬,但我也不会阻拦你。只是你若有这种想法,难道不应该老老实实去上学,认认真真学哲学吗?你怎么每天只在家中的医馆里瞅瞅看看。”
吴知本说:“我当然没有让所有人都成为圣人的想法。我没那种本事,也认为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切实际。这些焦虑、失眠、偏激、暴怒的症状,在我眼里多数时候不完全算是一件坏事,这些症状都是些人之常情的事情。若是真成了圣人,彻底与这些症状说了再见,在我眼里反而是剥离了人的正常情感,不像是人。”
吴天德说:“那你为何还会有治疗这些病症的想法?”
吴知本说:“我见有一些病人,反复来找父亲看一些头疼脑热、腹泻便秘之类的病疾,虽然这些人吃了父亲开的药就会好,但是过不了一段时间,就会又来父亲这里看同样的病。”
吴天德说:“有些人天生体弱,或者天生体内火旺,容易得病。”
吴知本说:“我开始也是以为这样,可是有一天却出了意外。父亲给一个这样的病人开了药方,让我去抓药,我却抓错了药。按我抓的药,治不好病,也治不坏人。我发现之后,就跑到这人家里,想要向他说明情况。我到了这人的家里,却发现这人已经痊愈了,他痊愈的速度太快,即使是吃了正确的药,也不该这么快就好。我偷偷观察了这人一段时间,发现这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就犯病,然后吃了父亲开的药就好。他的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因为他来了之后,父亲都会给他把脉,我因怀疑父亲,自己也给他把过脉。但他病好也与父亲开的方子无关,因为父亲每次给他开了药方之后,我都会把药换掉,换成一些甘草之类的药物。”
吴天德说:“你说的这人可是张本力?”
吴知本说:“就是这人。”
吴天德说:“这就有些奇怪了。”
吴知本说:“我仔细打听了一下这人的过往。了解到这个张本力早年生过一场大病,找了许多医生都治不好,后来是父亲给他治好的。”
吴天德说:“是这样。”
吴知本说:“父亲为他治好之后,对他说,这病可能还会复发。若是将来一有头疼的病症,就及早来看。”
吴天德说:“是这样,难道就因为我这一句话,就让这张本力反复头疼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