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正少年,自然就该有少年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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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婆边走,边观察泱十的脸色。
她还是头一回有幸见到传闻中的世子,不免有几分激动,几分忐忑。
途中,牙婆几次想要开口搭话都被泱十的冷脸给怼得噤声。
岁岁垂着眼眸,不敢多看。
同行的女孩都在惊讶于宣国公府的精巧辉煌,憧憬着泼天的好运能够降临到她们身上,让她们留在这样的高门之家为奴为婢。
对比她们略显轻快的步伐,兴奋的神态,岁岁则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她甚至回想起青锁姑姑那个嫌弃的眼神。
哪怕青锁姑姑表现得不算明显,岁岁依旧能感受得真切。
那是跟花楼妈妈,跟先生妹妹望她时,如出一辙的眼神。
她们都不喜欢她。
这个发现,让岁岁有点失落,也或许是严寒的天气和难受的身体拉低了她的情绪,让她的感受比平时更为敏感。
或许……
或许很快她就要被牙婆卖到一个新的地方。
岁岁想的专注,没分神注意周遭的变化。
此刻,她又开始难受了,眼睛周遭开始发烫,整个人晕晕乎乎。
她仿若被笼罩在了一处密闭的空间里,周遭经过的一切人,发生的一切事皆跟她无关。
她孤独地来到世上,孤独地活在世上,最终也将孤独地老去。
恍惚间,她听到牙婆说了句什么。
然后,大家齐齐跪下。
岁岁也如提线木偶一般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