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卿正自思忖,突闻前方远处一声惊呼,极目望去,只见兄长从半空猛地落下,跌进了花海中。
“你怎么不躲?方才那一剑你明明都已经打算躲了!”
严笑卿飞跃至花海,便看到霍岚昔搂着严易春,又恼又懊悔责怪出声的模样。
而严易春,偏离心口约摸三寸的位置,有道正在往外冒血的剑伤。
“是教主身法太快,属下技不如人。”严易春脸色苍白地笑了笑,“别担心,我没事,这点小伤,上点药就好了。”
霍岚昔重重叹了口气,随即二话不说将受伤的严易春抛到自己背上,背着人几个闪身跃起,电光火石一般直冲寝殿。
*
夜间,严笑卿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递给靠在床边的兄长。
午后回教主寝殿给严易春处理完伤口,教主的意思是想留严易春在隐月殿中养伤,而严易春找了些根本不重要的借口,偏要回自己的泯心堂。
此时严易春赤着上身,伤口一圈缠着绷带,喝完了药嘴唇仍是不见血色。
“你故意的。”严笑卿背着手站在床边。
“嗯?”严易春端着空药碗,不解地抬头,“谁会故意让自己挨上这么一剑?虽然不打紧,但也不是闹着玩的。”
严笑卿闻言便没有追究下去,心想,饶是亲如他们兄弟,依然有不能彼此分享的秘密。
兄长素来擅长伪装,此时装得这么自然,严笑卿便知道再问也是枉然。
“我要离开几日。”隔了良久,严笑卿又道。
严易春将药碗搁在床头,也没问严笑卿离开要去哪里,只是道:“最多十日你需得回来,教主体内的红颜不知与女子体内的有无差别,我怕蛊虫提早躁动。”
“嗯。”
“笑卿!”
严笑卿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之际,严易春又在后方叫住他。
他回首望去,见到严易春明显欲言又止,却道:“没事,你去吧。”
……
严笑卿这一来一回刚好十日,处理了一些迫在眉睫的事,还抽空查到了另一些事。
再次见到兄长,兄长的伤势已经无碍,仍是一副高贵儒雅的模样。
严笑卿却觉得他变了。
仅是一丝感觉,说不出具体,但就是变得不同了。
不过严笑卿心知兄长不会说,问了也是白问,干脆不开那个口。
兄长不知上何处寻了只漂亮的白色鹦鹉,关在鸟笼里正打算给教主送去,见他回来,顺理成章地将他带上。
于是严笑卿再次站在教主寝殿,仅容自己站的那方寸之地,看着兄长如何殷勤地送鹦鹉,如何花言巧语地逗教主开心。
真的很不一样。
没离开之前,兄长虽然也对教主用美人计,不过严笑卿这个知情者能感觉得出兄长对教主的一举一动中,满含着不可告人的拘谨。
哪像此刻。
霍岚昔单手拎着鸟笼子,嘴里吹着小哨逗弄鹦鹉,严易春则是站在他身后,由于身高差弓着身子,将他拥在怀中,温声问:“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