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霍岚昔满脸的笑意随之凝固,感觉被扫了兴,不悦地皱眉:“易春,你怎么了?”
好好的,他明明正在分享自己喜欢的好东西,又不是任何人他都会分享的,却不知严易春怎么了,眼神忽然变得冷冰冰的,凝了寒霜要活活将人冻住似的。
实在扫兴。
“你不喜欢就算了。”霍岚昔将铺得到处都是的图册一本本收起来,在怀里抱了高高一摞,随即光着脚下床,将它们全部放进柜子里。
刚关上柜门,身后忽然贴上来个温热的身子,隔着毫厘可感触到那宽阔有力,肌肉紧实的胸膛。
严笑卿稍稍低下头,唇挨在霍岚昔耳边道:“我叫豫。”
藏了那么久的本名,严笑卿并不是冲动的性格,却就这么说了出来。
“玉?”霍岚昔转过脸,“你不是姓易名春吗?”
“化名罢了。”严笑卿说都说了,也不怕再说得彻底一点,掰着霍岚昔的双肩将人转过来面向自己,“这是秘密,往后只有你我二人时,你便唤我豫。”
实际上,易春、笑卿都不是化名,是他们兄弟及冠之后正儿八经取的字。
严笑卿只是不想再忍。
原本顶替兄长的身份过来,头一次没什么,第二次似乎也没什么,可是到了这一次……
当他和霍岚昔挨得那么近,彼此间难得有了片刻的融洽自如的时候,却看到霍岚昔那么开心地唤出“易春”二字。
理智便在那一刻受到沉重的敲击。
等严笑卿说出自己的真名那一刻,又才反应过来,原来理智已经成了碎片。
“玉?御?喻?”霍岚昔觉得有趣一般一连念了好几声才问,“哪个玉啊?”
严笑卿解释:“逸豫亡身的豫。”
“哦,懂了,豫。”霍岚昔眼眸亮晶晶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旁人都不知道?”
严笑卿点了下头:“只有你知道。”
霍岚昔便像是得到了特权一般,愈发兴奋起来:“豫!”
明亮的眼眸如同两面镜子,严笑卿可以清晰地从中看到自己,扮成兄长的模样,衣冠楚楚——果真不再是那个常年见不得光的影卫。
“不过有人的时候不能这么喊。”严笑卿抬手拂开霍岚昔额边垂落的发,想了想又道,“白天也不能这么喊。”
霍岚昔不解地偏起脑袋:“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