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说得白花她婆婆无比破防。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大声说,“江同志,你怎么说话呢!”
“我就是过来借个酱油,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这世上就没这样的事儿!”
白花她婆婆声音不小,江瓷将对门的何家也听见了动静,一家人从屋里出来,往这边张望。
“小江同志,白花她婆婆,你们怎么了?”
何老太太赶紧走出来往江瓷家门口走,“这大冷天的,大家又都是邻居,可别吵架呀!”
白花她婆婆不乐意了,声大有理的吵吵,“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我就是来借个酱油,她江同志说我蹬鼻子上脸!”
“以前没工作时一口一个大妈长大妈短,现在有了工作,眨眼间成了外交官,这就看我们这群邻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忒势利了!”
“这这……小江同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何老太太对江瓷说。
江瓷没回答何老太太,掀了掀眼皮,说,“我和你很熟吗?费你一大妈从二楼跑到六楼来借酱油?”
本来还想劝江瓷向白花她婆婆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的何老太太话戛然而止。
是啊。
江瓷和白家可不算友善。
更何况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赤裸知青砍人事件。
受益者是周家,害人被知青砍了好几刀的人是白花。
按理来说这两家不结缘反而结怨,白花她婆婆没事儿来周家借什么酱油?
何老太太的儿媳妇接茬,在后面问,“是啊,白花她婆婆,你不是一直都嚷嚷着你的腿疼,不乐意去楼下参加扫雪吗?咋还能一口气爬到六楼找周家借酱油?”
“你家对门不是和你家关系挺好的?他们家肯定会借给你们酱油的呀,为啥还要跑到六楼来?”
白花她婆婆脸涨得通红,嗫嚅着嘴一时间竟然找不着借口了。
江瓷似笑非笑的,“你张口闭口我们家势利眼,我倒想问问你,我找着了工作,你就眼巴巴的凑上来说要帮我照顾孩子,白花婆婆,是你另有图谋,还是觉得我心大,放心一个几次三番想算计我家的人会真心照顾我儿子闺女?”
这事儿是江瓷刚进外交部,消息传到报社家属楼。
白花她婆婆在去送孩子的时候,就对江瓷说了这事儿,江瓷当然没那么傻让白花她婆婆来照顾孩子,直接拒绝了。
白花她婆婆没宣扬,江瓷也没说,只当这事儿发生了之后,两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谁知道,这不要脸的婆婆竟然还敢上门。
江瓷看向白花她婆婆的眼神越来越凌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
本来江瓷这种气势还能收敛,毕竟没进外交部之前,她是个无业游民。
这段时间她单独领了外交部的差事,整天和Y国大使馆,以及其他一些欧洲的大使外交官们打交道,大多数外交官都是和善的,就算有些阴阳怪气,也不会摆在明面上。
但什么时候都有那傻缺,非得舞到正主脸上来,江瓷当然不可能退让,自然而然就会把上一世对付这种人的气势带出来。
就比如现在。
眼前这个不知道在憋什么坏主意的傻缺。
白花一时被江瓷的冷厉给镇住,心生退意,眼神乱瞟了一下,骂骂咧咧的走了。
“小江同志,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们都是知道谁是好人是在打坏主意的。”何老太太和颜悦色的对江瓷说。
江瓷收了厉色,笑了笑,“我明白,老太太你们还是回家吧,外面冷,可别感冒了。”
“可不,你也赶紧回去啊。”
江瓷一开门,就听到厨房里有炒菜的声音。
她还以为是周明礼,往厨房里一看,发现两个萝卜头蹲在旁边一边吃烤红薯,一边眼巴巴的盯着黄折月炒菜。
那声音大的,怪不得黄折月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江瓷因为白花她婆婆上门而闹得有些不虞的心情,顿时变成了欣慰与高兴。
看向黄折月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