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何姨娘,你有什么缺的,只管说。”
史湘云见老爷对这个贱人这么上心,心里就膈应,抢先开了口,端的得体大度又贤良,
“你贴身伺候的只有春柳一个,不如我把我院里的春分给你,她手脚利索,有什么事只管使唤她。稍后我再让人去库房给你挑些东西来,你现在的身子金贵,可得好好注意。”
何姨娘知道史湘云不安好心,但面上还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语气谦卑柔媚,
“妾多谢夫人关怀,替妾考虑得这样周全,妾感激不尽,只是春柳跟着妾也许多年了,平日伺候也用心,不敢劳烦夫人割爱。”
说完还不经意地看百里正弘一眼,眼神透着依赖。
百里正弘闻言,却同意了史湘云的建议,“月娘,夫人说得有道理,春柳虽然伺候的不错,可你如今有孕,更应该注意,就听夫人的安排吧。”
百里正弘都发话了,何姨娘也不再拒绝,受宠若惊的应下,“是,妾听老爷和夫人的安排。”
很快府中各房都知道了何姨娘有孕的事,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得装作高兴的样子,派人给她送了礼。
何姨娘的院子一整日都热热闹闹的。
倒是衬得隔壁吕姨娘的院子冷清的不像人住的。
春茶从隔壁院子送了东西回来,索性把院门关了,
进了屋,就见吕姨娘正拿着绣花针发呆,
正好一阵风吹来,把绣线都吹乱了,吕姨娘缓过神,抬起头问,“东西送了?”
春茶提了茶壶往她的茶杯里加了一点水,轻轻点点头,“是,已经送了,只是奴婢不明白,何姨娘平日老是对您冷嘲热讽的,您手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怎么还给她送?”
吕姨娘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她对我没什么坏心,说几句又没什么,再说,她说的也是实话。”
春茶见状给她出主意,“如今何姨娘有孕,侯爷肯定会经常来看她,但又没法留宿,姨娘您完全可以…”
吕姨娘淡淡的止了春茶没说出口的话,“春茶,我已无心争宠,如今这样就很好了,以后别再提这个事。”
春茶不死心,“是,可奴婢也是为了您好,您总得为以后做打算不是?”
吕姨娘不再言语,低头绣起花,
春茶也无可奈何,坐在一旁理起绣线。
红湘院里,史湘云怒摔了一套茶盏后,让春分进了屋,春分不明所以,有些胆战心惊,老老实实跪下,“奴婢见过夫人。”
“春分,本夫人给你安排了一个好去处,以后你就不用再做粗活了,就去何姨娘身边贴身伺候她吧。”
史湘云看着跪在面前的春分,高高在上,轻描淡写的吩咐。
春分再蠢也知道大夫人不会只让自己去伺候何姨娘,再说自己是大夫人院里的,何姨娘怕是也不会善待她,有些恐惧的说道,
“奴婢,奴婢粗手笨脚的,怕给夫人惹了麻烦,求求夫人不要让奴婢去。”
史湘云拿出她的卖身契晃了晃,声音有些冷,“春分,本夫人听说马棚的赖酒鬼挺中意你的,说你人踏实,能干,像个能好好过日子的,之前还找了时妈妈,让时妈妈来问问本夫人的意思,你说我要答复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