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红湘院坐下,史湘云让人给她上了一盏茶,又端上一个托盘。
史湘云揭开,就见里面是500两银子,“马嬷嬷,这是本夫人的一点心意,不算在束修内,还请马嬷嬷笑纳。”
马嬷嬷好歹也在宫里多年,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得银子的好事,可若是直接拒绝也是得罪人,便委婉说道,“侯夫人,老身受贵府所托,不敢不好好做事,束修就已经足够了,不知道侯夫人是否还有何事需要交代?”
史湘云似有些落寞,又似有些难过,“哎,不瞒马嬷嬷,本夫人虽然是侯夫人,可终究不是侯爷的原配,只是继室。这继母最是难做,你今日也看见了,那先夫人留下的大小姐,对我这个后来的母亲并没有多少尊敬,冷漠又疏离。”
说着微微叹气,拿出帕子,轻拭了一下眼角,似有泪花,“马嬷嬷,你时常给各家小姐教导礼仪,又在宫中多年,应该也知道这一个府里面总是诸事繁杂,管理起来十分不易。
清虞她又自幼丧母,那时外祖家又出事,性情也越发乖僻,我想管教又怕落人口舌。
她幼年生病后又不愿意让我照顾她,这才将她送到老家去休养,期间派人去看她也被赶回来,好不容易她愿意回来了,与我也越来越生分。
我只盼着她能知道些礼仪规范,莫要失了侯府颜面,可她总是对我这一番苦心视若无睹。嬷嬷经验丰富,若能在教导时多让她知晓一些为人处事的分寸,也算帮了我大忙,这点心意还望嬷嬷莫要推辞。”
马嬷嬷人老成精,心中也是千回百转,史湘云虽然一副继母难做,无奈又酸楚的样子,可她又怎么会听不出史湘云话里的真实意图,无非就是这个继母自己容不下原配夫人的孩子。
马嬷嬷来之前就打听过一点消息,和她说的可不一样,但她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侯府主母,又有一子一女,地位稳固,若无意外,她儿子就是将来的世子,还会是下一任的清平侯。
而百里清虞没有母亲庇佑,外祖家这些年也不如以往,虽然也有孩子,可要复起哪这么容易?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垂眸思索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侯夫人的难处,老身也略知一二,大小姐既然是侯府千金,礼仪教导自当严苛些,老身会依着规矩,该有的磨练不会少,定会让她有所长进,夫人且放宽心。”
史湘云眼神一闪,又轻声说道:“那就有劳马嬷嬷了,我也是担心清虞,这在府中还好,我也不会与她计较什么。
只是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让外人误会,可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夫人言之有理,老身自会拿捏好分寸,断不会让夫人失望。”马嬷嬷再次恭敬回道。
另一边,时妈妈也通禀到了二房,“二夫人,我家夫人专门请了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各位小姐礼仪,明日还请二小姐准时到礼房去。”
二房夫人卫芳正慵懒地斜躺在软榻之上,一只手闲适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伸在小丫鬟面前,任由丫鬟为其精心涂抹蔻丹,眼睛微眯着,十分惬意地享受清闲。
听闻时妈妈的话,她还有些不相信,“哟,时妈妈,是你来错地方了,还是我幻听了?大嫂会这么好心,专门请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几位小姐礼仪,她是给你们三小姐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