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下好了，打电话过去连关机都不说了，直接就是空号。

姬母战战兢兢地走到姬父面前，声音颤抖着说：“老……老头子，这……这电话是空号。”

她低着头，不敢看姬父的脸色，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姬父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姬母，吼道：“什么？空号？你是不是听错了？再打！”

姬母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真……真的是空号，我没听错，我……我不敢骗你。”

姬父“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到姬母面前，扬起手就要打她：“没用的东西，连个电话都打不好！”姬母惊恐地闭上眼睛，身体缩成一团。

预期的拳头没有落在身上，姬父最终还是收了收。

不能再打了，这死婆娘已经瘸了一条腿和折了一只手，再打下去，没人做饭了。

“那就去她学校闹，她还是个学生，学校怎么没有把她管好？她的辅导员呢，你去学校找她的辅导员要人！”

睁开眼睛，大着胆子说道：“老头子，去学校闹不好吧？会影响孩子学业的。再说这事儿跟学校也没关系啊。”

姬父眼睛一瞪，吼道：“什么没关系！她在学校读书，学校就得负责！你少啰唆，赶紧去！”

姬母声音带着哭腔：“可是……学校那么多人，我……我不敢去。”

姬父怒不可遏：“不敢去？那你就等着我把你赶出去！”

姬母无奈又害怕，只好小声应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可，瘸了一条腿又折了一只手的女人要怎么去，这就不是姬父关心的问题了。

“去之前，别忘了先把家里的饭菜做好。”

“知道了。”

姬母做好了饭，这才坐着农村公交，又转了地铁才到了青冥大学。

“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保安拦住了姬母。

“我来找我女儿，没有预约。”

“抱歉，虽然我们学校刚刚开放了参观，但是没有实名预约还是无法进学校的。”

姬母打开自己那个最多只能连2G网的手机，胆怯地问着保安，“我只是想找找我女儿，她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来学校了。你帮我联系一下她好吗，实在不行，找一下她的辅导员也可以。我的女儿还没毕业，总归还是要你们学校来管的。”

保安要了姬小颂的信息，打给她的辅导员之后，总算是让姬母给联系上了。

才刚刚研究生毕业的年轻辅导员正在办公室写着资料，顶着一个鸡窝头就走了出来。

“姬小颂妈妈，现在姬小颂同学已经是大四的实习生了，按照我们学校的规定，她现在应该在外面的公司里实习，你来我们学校也找不着她呀。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女生宿舍的宿管员确认过了，姬小颂这些日子都没有回宿舍。”

姬母不死心，她一把抓住辅导员的黑色羽绒服，带着哭腔道：“我和她爸爸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她毕竟还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你们要是不找到她，那就是你们学校的责任！我女儿可还没毕业，你们得负责！”

“姬小颂妈妈，姬小颂是个成年人，她是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我记得前些日子她爸爸才去她的实习单位闹过，还导致本来毕业就可以转正的姬小颂被辞退了。你说你们这样到处闹，对谁都没好处啊。”

“我哪里闹了？我怎么就闹了？”

姬母的声音陡然拔高，面容扭曲，眼神中满是疯狂。

她猛地松开抓着辅导员羽绒服的手，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你们这是在推卸责任！我女儿不见了，你们不管，还说我闹！”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到底在哪里？他们都不管你，妈妈一定要找到你！”

姬母一边喊着，一边朝着周围的空气拳打脚踢，仿佛那里有着阻拦她寻找女儿的无形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