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上下肩的和尚推鲁智深醒,说道:
“这样不行!”
“既然你选择出家,怎么能不学坐禅?”
鲁智深不耐烦地回答:
“洒家爱睡就睡,干你们什么事?”
和尚说道:
“善哉!”
鲁智深听了,甩着袖子回道:
“洒家连团鱼都吃,还‘善哉’什么!”
和尚忍住笑,说道:
“却是苦也。”
鲁智深反驳道:
“团鱼肚子又大又肥,味道鲜美,怎么会苦?”
上下肩的和尚听后懒得理他,只好任由他继续睡。
第二天,和尚们打算向长老告发鲁智深如此无礼,但首座劝说道:
“长老曾说,他日后成就非凡,我们都比不上他,这不过是长老护短罢了。”
“你们没办法,就别与他一般见识。”
和尚们无奈,只好放弃。
鲁智深见没人再管他,到晚上更是大喇喇地摊开四肢,横着躺在禅床上酣睡。
夜里鼾声如雷,偶尔起来净手时,毫无顾忌地就在佛殿后随地大小便,弄得污秽不堪。
侍者将此事禀报给长老,说道:
“智深行为粗鲁,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样子,这丛林里怎能容下他这样的人?”
长老却喝道:
“胡说!看在赵员外的面子上,再观察一段时间。”
“他日后必定改过。”
自此,无人敢再提及此事。
鲁智深在五台山寺中搅闹了四五个月。
这天初冬时节,天气晴朗,智深闲得无聊,心里开始躁动。
他换上皂布僧衣,腰间系上乌青腰带,换了僧鞋,大步走出山门,信步来到半山腰的一座亭子。
坐在鹅颈形的长凳上,他开始自言自语:
“真是没劲!”
“洒家从前每天好酒好肉不离口,现在却要做和尚,饿得像干瘪的木头。”
“赵员外这几天也不派人送些吃的过来,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
“眼下怎么才能弄点酒喝呢?”
正想着,只见远远走来一个挑担的汉子,担着两桶东西,唱着歌慢慢上山。
担子上盖着桶盖,手里拿着一个酒勺。
只听那汉子唱道:
“九里山前作战场,牧童拾得旧刀枪。
顺风吹动乌江水,好似虞姬别霸王。”
鲁智深看到那汉子挑担走近,便端坐在亭子里注视着他。
汉子走到亭子前,把担子放下歇息。
智深问道:
“喂,汉子,你担子里装的是什么?”
汉子答道:
“好酒。”
智深问:
“一桶多少钱?”
汉子笑道:
“和尚,你这是开玩笑吧?”
智深不耐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