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急忙解释:
“师兄,那是高太尉的义子高衙内,只因不认得是拙荆,才冒犯无礼。”
“林冲本想教训他一顿,但念在太尉面上,才作罢。”
“俗话说‘不怕官,只怕管’,我与高太尉有些交情,不便得罪,只能暂且忍耐。”
智深喝道:
“你怕他太尉,洒家怕他个鸟!”
“若让我撞见那厮,定要教他吃洒家三百禅杖!”
林冲见鲁智深已喝醉,只能好言相劝:
“师兄所言极是,只是今日事已平息,权且作罢。”
智深提着禅杖对林冲娘子说道:
“阿嫂休要生气,莫要笑话。”
又对林冲说道:
“若有事,尽管来找洒家,洒家一定帮你出气!”
众泼皮见鲁智深醉得厉害,纷纷劝他离开。
智深拄着禅杖与林冲一家告别,自带众泼皮散去。
林冲领着妻子和锦儿回家,但心中郁郁不乐,难以释怀。
再说高衙内,自从在岳庙见过林冲的妻子,便对她念念不忘,连被林冲冲散后也耿耿于怀。
回到府中后,他满心烦闷,茶饭不思。
过了三两天,高衙内依旧闷闷不乐。
许多帮闲之人见他心情不佳,纷纷来伺候,但他没有心思理会。
众人无奈散去,只有一个叫富安的帮闲心思灵巧,独自一人留了下来,走到高衙内身边,恭敬地问:
“衙内近日面容清减,心中少乐,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高衙内叹道:
“你倒看得明白。”
富安说道:
“小人一猜便中。”
高衙内问道:
“那你猜我心中为何事烦闷?”
富安回答:
“衙内定是为了那‘双木’烦恼。”
“这猜测如何?”
高衙内听罢,笑道:
“你猜对了!”
“只是没办法得到她。”
富安道:
“这有何难!”
“衙内是怕林冲是个好汉,不敢得罪他?”
“这根本无妨。”
“他如今在太尉帐下听命,若稍作安排,轻则刺配,重则要他性命。”
“小人倒有一计,保准衙内如愿以偿。”
高衙内一听,十分兴奋,说道:
“自从见了林冲娘子,不知为何,我竟魂牵梦绕,茶饭不思。”
“若能得她,我必重重赏你。”
“快说你的办法!”
富安答道:
“衙内门下有个心腹陆虞候,名叫陆谦,与林冲关系甚好。”
“明日,衙内便躲在陆虞候家楼上的密室中,摆上一桌好酒好菜,再让陆虞候出面请林冲赴宴。”
“等林冲到了陆虞候家喝酒,我便趁机去林冲家骗他的娘子,说:‘林教头与陆谦在楼上喝酒,一时失手中风,昏倒了,叫娘子快去看看!’如此一来,便能将她骗到楼上。”
“妇道人家心性软弱,见了衙内这般风流人物,再加上几句好话哄她,定然不由得她不上钩。”
“这一计如何?”
高衙内听后,拍手大笑,连连喝彩道:
“好计!好计!”
“今晚便去找陆虞候,让他按此计行事。”
原来,陆虞候家与高太尉家仅隔了一条巷子。
当晚,高衙内派人将陆虞候请来,将计策与他说了。
陆谦虽然心中不愿,但他怕高衙内的权势,又想讨好衙内,只得勉强答应。
次日,几人便依计行事,布下了这一场阴谋,全然不顾与林冲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