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和薛霸听后,哪里敢再开口,只得低头吃酒。
酒肉吃罢,四人整理好行李,付了酒钱,离开了酒馆。
林冲问道:
“师兄,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鲁智深答道:
“救人需要彻底,杀人则必须见血。”
“洒家放不下你,直送你到沧州。”
董超和薛霸听后,无奈地叹道:
“我们也真是倒霉,坏了这桩勾当,转回去怎么向上回报?”
只得默默地跟着鲁智深一起走。
在路途中,鲁智深既定行程,要求何时走就走,何时歇就歇,两个公人哪里敢违背,只得小心随行。
他们若说好话,鲁智深便骂;若表现得不好,鲁智深就打他们,这使得两个公人不敢大声说话,更加害怕和尚发火。
一路上,鲁智深为林冲购买酒肉休息,两个公人也跟着吃。
每遇客店,大家都停下来歇息,而那两个公人则主动打火做饭,生怕鲁智深不高兴。两个公人心里却在暗中商量:
“我们现在被这个和尚监押着,走到沧州,回去后一定高太尉要对我们动手。”
薛霸说:
“我听说大相国寺菜园里新来了一个和尚,叫做鲁智深,应该就是他。”
“等回去之后,我会说我们原本要在野猪林杀他,是他救了我们,一路护送林冲到沧州,所以我们没办法动手。”
“等回去之后,我们可以送他十两黄金,让陆谦去找这个和尚。”
“我们两个只需要躲得干净。”
董超同意道:
“说得也有道理。”
于是两人暗中商量,未曾声张。
时光流转,鲁智深一路监押,不曾离开林冲,走了十七八天,离沧州只有七十多里路程。
一路上,逐渐接近有人家的地方,再没有什么僻静的地方可以歇息。
鲁智深打听清楚了,决定在松林里稍作歇息。
鲁智深对林冲说:
“兄弟,离沧州不远了,前方都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再没有偏僻的地方可以歇息了。”
“我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咱们现在就分手吧,若是有缘,再会也不迟。”
林冲感激地说:
“师兄,你回去后,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若我能活着,一定厚报。”
接着,鲁智深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分给林冲,剩下的三两银子则递给了那两个公人,说道:
“你们两个本该在路上死在我手中,幸好我看在兄弟的面子上,饶了你们的性命。”
“现在离沧州已经不远,你们不要再起歹心了。”
两个公人听了,感激地接过银子,心里却想着:
“再敢有恶念,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鲁智深接着看着两个公人,问道:
“你们两个这脑袋,硬得像这松树吗?”
两个公人愣了一下,答道:
“小人头是皮肉包着些骨头。”
鲁智深听后,便举起禅杖,狠狠地打了一下松树,树身立刻留下了二寸深的痕迹,接着树枝折断。
鲁智深冷笑一声,喝道:
“你们两个,如果再有恶念,你们的脑袋就像这树一样,直接给我打碎。”
说罢,他挥手把禅杖收起,朝林冲道:
“兄弟保重,且行且珍重。”
然后转身回去了。
林冲看着鲁智深的背影,心中涌动着万千感激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