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亏了管营和差拨两位的用心。”
“等回到京师,禀告太尉,就能保你们俩做大官。”
“这次张教头没法推脱。”
第三个人接着说:
“这次我们终于把林冲杀掉了,高衙内的病一定会好了。”
又一个人说道:
“张教头那厮,高衙内三番五次托人说‘你的女婿死了’,但他一直不肯答应把林娘子给衙内。”
“因此,衙内的病情越来越重,太尉特派我们俩来办这件事,没想到现在终于成了。”
另一个补充道:
“我悄悄爬进墙里,四周草堆上点燃了十多个火把,准备趁机离开。”
第三个回答:
“这场火一烧,最多能烧到八成。”
又一个人说:
“即便林冲能逃过一劫,烧了大军草料场,他照样得个死罪。”
最后一个人提议:
“我们还是回城去吧。”
一个人说道:
“再等一等,回京时,如果能捡到一两块骨头交给太尉和衙内,也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是能办成事的。”
林冲听了这三个人的对话,知道他们中有差拨、陆虞候和富安。
他心中一阵愤怒,暗道:
“天可怜见林冲,若不是草厅倒塌,我准会被这帮畜生烧死。”
他悄悄地把石头移开,举起花枪,一手推开庙门,大喝一声:
“泼贼,哪里逃!”
三人被惊得呆立不动。
林冲立刻举枪,先是刺倒了差拨。
陆虞候大喊:
“饶命!”
他被吓得手脚都乱了,根本走不动。
富安没走几步,就被林冲赶上,后背挨了一枪,倒地不起。
回头看时,陆虞候才走了三四步,林冲大喝:
“奸贼!”
“你想逃到哪里去!”
举枪一挑,将他打翻在雪地上,用枪尖按住他的胸口,随手拔出刀来,对准陆虞候的脸,怒骂道:
“泼贼!”
“我与你并无深仇,今日竟来害我!”
“你杀人可恕,但如此恶行情理上怎能容忍?”
陆虞候求饶:
“不干小人事,是太尉差遣,不能不来。”
林冲怒骂:
“奸贼!我与你自幼相交,今天竟然来害我,怎能说与你无关!”
“吃我一刀!”
说着,他扯开陆虞候的上衣,将刀直接刺入他的心窝,鲜血喷涌而出,心肝被他提了出来。
回头看时,差拨正试图爬起想逃跑,林冲按住他,喝道:
“你这厮果然狠毒!”
“吃我一刀!”
说完,又将差拨的头割下来,挑在枪上。
林冲回头把富安、陆虞候的头也割下来,将它们与差拨的头一起插在花枪上,提着三个人的头回到庙里,放到山神的供桌上供奉。
随后,他换上白布衣服,系好肩带,戴上毡笠,把酒葫芦里的酒喝尽了,随后将葫芦丢掉,不再要它,提起枪,径直出了庙门,朝东边走去。
没走多远,林冲看到前方的村庄有人拿着水桶和钩子来救火。
他大喊:
“你们快去救火,我去报官!”
说完,继续提着枪走。那雪越下越大,风也刮得更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