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务必喝酒。”
王伦说道:
“制使,我几年前到东京应举时,就听说过您的大名。”
“今天终于见到您,岂能让您空手而去?”
“请到山寨坐上一坐,稍作休息,不会有其他意图。”
杨志听了,心中感激,便跟着王伦一行人渡河,上山寨。
到山寨后,他们聚集在义厅中。
左侧是王伦、杜迁、宋万和朱贵的座位,右侧则是杨志和林冲。
两人坐下后,王伦命人杀羊置酒,准备宴请杨志,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不再多言。
话不多说,酒过数杯,王伦指着林冲对杨志说道:
“这位兄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教头,名叫豹子头林冲。”
“因为高太尉那个混蛋把他陷害,不让他过上好日子,硬是找事把他刺配到沧州,结果在那儿又犯了事,如今刚到这里。”
“制使,你本来打算上东京去谋个职位,但若不是王伦召你来,你也许会放弃文官职务,投身江湖。”
“你虽有了赦免,但难以恢复以前的职位。”
“而且高俅那个混账掌了军权,他怎么可能容得下你呢?”
“不如就此歇歇,和我们一起在小寨里过日子,按大秤分金银,碗里盛酒肉,过好汉的日子。”
“制使,您看如何?”
杨志答道:
“多谢众头领的厚意,实不相瞒,我在东京有亲戚,因为官事连累了他们,至今未曾回报。”
“今日我正打算去探望他们。”
“请众头领把我的行李还给我,如果不能归还,我也不强求,只带着空手走。”
王伦笑道:
“既然制使不愿加入,我们怎么敢强求呢?”
“您且放心住一夜,明日再行。”
杨志听了,十分高兴。当日饮酒至二更才散,众人各自回去休息。
次日早晨,王伦亲自设酒送杨志上路。
吃过早饭后,众头领派了一个小喽啰帮忙将杨志的担子挑下山,送至山路口作别,嘱咐小喽啰带他渡过河,送出大路。
各人告别后,自回山寨。王伦也终于允许林冲坐到第四把交椅,朱贵则坐第五。
从此,五个好汉开始在梁山泊上打家劫舍,生活也渐渐安稳,不再赘言。
杨志离开大路,找了一个庄家挑了担子,托小喽啰回山寨后,自己继续踏上了前往东京的路。
途中免不了饥餐渴饮,夜宿早行,几日之后终于到达东京。此情此景,有诗为证:
清白传家杨制使,耻将身迹履危机。
岂知奸佞残忠义,顿使功名事已非。
杨志来到东京后,找了一家客店安顿下来。
庄客把担子交还,付了些银两后就离开了。
杨志将行李放下,解开腰刀、朴刀,叫店小二买些酒肉招待自己。
过了几日,他请人去枢密院办理职务的相关事宜,把担子里的金银财物都花尽,终于得到文书,前去见殿帅高太尉。
来到厅前,高俅看过杨志的事宜文书,勃然大怒道:
“你这厮,曾经负责运送花石纲的十个制使,九个都安全回京交付,唯独你在途中丢失了花石纲,不但没有及时报告,还逃避追捕。”
“现在竟然还来请求恢复职务,虽然赦免了你的罪行,但仍然无法委任你为职。”
“你还是滚出去吧!”
说罢,高俅挥笔将杨志的文书全数批倒,把杨志赶出了殿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