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五斜戴着一顶破旧的头巾,鬓边插着一朵石榴花,身上披着一领旧布衫,胸前露出刺着的青色豹子图案;
腰间系着一条有间隔条纹的棋盘格图案的布手巾。
吴用叫了一声:
“五郎,别来无恙!”
阮小五回答:
“原来是先生,好久不见了。”
“我在桥上看你们半天了。”
阮小二接着说道:
“我和先生一直到你家找你,老娘说你出镇去赌钱了。”
“所以我们就来这里找你。”
“来吧,跟先生去水阁上喝三杯。”
阮小五急忙走到桥边,解开小船,跳进船舱,拿起船桨划了几下,三只船便并排在一起了。
划了一会儿,就到了水阁酒店前。
只见:
前面是湖泊,后面波光粼粼。
数十株槐柳绿得像烟雾一样,一两朵荷花红艳艳地照在水中。
凉亭四面明窗,水阁内清雅别致。酒馆当垆的美女穿红裙,翠纱衫轻轻掩映;
涤器的山翁白发苍苍,穿着麻布袄,显得格外和善。
此景无须再说三醉岳阳楼,只这水阁便可以称得上是蓬岛客的雅处。
于是,三只船靠近水亭,停在荷花荡中,都系了缆。
扶着吴学究上了岸,进了酒店,走到水阁内,选了一副红油桌凳。
阮小二便说道:
“先生,别怪我们这些兄弟粗俗,请您上坐。”
吴用说道:
“哪里哪里,怎么能让你们那么做。”
阮小七说:
“哥哥就坐主位吧,请先生坐客席,我们兄弟就坐下了。”
吴用笑道:
“七郎就是性子直。”
四人坐定后,便叫酒保打来一桶酒。
小二哥把四只大酒盏摆开,铺上四双筷子,放下四道菜蔬,拿了一桶酒放在桌子上。
阮小七问道:
“有什么下酒的?”
小二哥回答:
“新宰了一头黄牛,花糕也有,肥肉也不错。”
阮小二说道:
“大块切十斤来。”
阮小五说道:
“先生别笑话我们,没什么孝顺。”
吴用说道:
“你们倒是客气了,我真是不敢打扰你们。”
阮小二说道:
“别这么说。”
催促小二哥赶紧筛酒,并切好牛肉两盘,放到桌子上。
阮家三兄弟先给吴用夹了几块,自己却吃得不多。
三兄弟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
阮小五问道:
“先生来此有何贵干?”
阮小二回答:
“先生如今在一个大财主家做门馆教学。”
“今天来找我们,是想要十几条金色的鲤鱼,要求每条十四五斤重。”
阮小七说道:
“要是平常,三五十条也没问题,怎么说就十几条,还要十四五斤重的,确实不容易找到。”
“不过,如果五哥愿意要五六斤的,倒是能凑得齐。”
阮小五说道:
“先生既然远道而来,我们也能对付十几条五六斤的送过去。”
吴用说道:
“小生身上有些银两,随便按价钱算,不过必须是十四五斤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