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涛被水下那人拖上岸,随后解开了他的衣服把他捆住。
水下的人正是阮小七,岸上的提锄头的汉子则是阮小二。
两兄弟看着何涛,愤怒地骂道:
“你这官员,我们三兄弟从来都是杀人放火,量你这小小的官员能做什么!”
“你真够大胆,竟引着官兵来捉我们?”
何涛连忙求饶,说:
“好汉,我是奉命行事,实在是迫不得已。”
“我怎敢贸然来抓好汉!还请两位大侠饶命,我家里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没人照顾,请好心放过我一条性命!”
阮家兄弟冷笑道:
“把他绑起来,像捆粽子一样,扔进船舱。”
随即把那几个死尸丢进了水里。
两声哨响,芦苇丛中涌出四五个打渔的人,迅速登上了船。
阮小二和阮小七各自驾船驶出。
与此同时,捕盗巡检带着官兵们在船上,心里焦急地说:
“何观察和他的人都不见回来,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这时,正值初更时分,星光洒满天,众人都在船上休息。
忽然,一阵怪风突然袭来,风中带着沙尘,卷动着水面,天空乌云密布,昏暗的雨急速降临。
在湖面上,荷叶交织成翠绿的盖子,水中的芦苇随风飘荡,白色的旗帜像乱舞的风帆。
风吹得昆仑山顶的树木折断,唤醒了东海的龙王。
一阵怪风从背后袭来,刮得官兵们掩面不及,慌乱大叫。
缆船的绳索也被风吹断,船只被风刮得四处碰撞,毫无章法。
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了胡哨声,接着便见芦苇丛旁冒出一片火光。
众人惊慌道:
“这下完了!”
只见那火光是由一群小船组成,两两相连,上面堆满了干燥的芦苇和柴草,燃烧得火光冲天,借着狂风直冲官船而来。
官船约有四五十只,被风吹得挤成一团,水道狭窄,无处躲避。
火船冲入船队中,迅速引燃了头等大船十多只。
水底下还有人推动火船助威,使火势更猛烈。
大船上的官兵纷纷跳船逃命,但周围尽是芦苇荡,毫无出路。
与此同时,岸上的芦苇也被引燃,火焰熊熊,捕盗官兵两头无路可走,只得仓皇钻进泥沼中。
火光中,只见一只小快船驶来,船尾有人摇桨,船头坐着一位先生,手持明晃晃的宝剑,厉声喝道:
“一个都别想跑!”
众官兵困在烂泥里,无处可逃。
这时,东岸芦苇中走出两人,身后带着四五个打鱼的庄稼汉,手持刀枪;
西岸也有两人,领着四五个同伴,手里拿着飞鱼钩。
两岸人马一齐发难,将官兵团团围住,片刻之间,把官兵尽数杀死在泥沼中。
东岸两人是晁盖和阮小五,西岸两人是阮小二和阮小七。
船上的先生正是公孙胜,他祭风后亲自指挥。
这五位好汉带着十数个渔民,将官兵屠戮殆尽,仅留下一个何观察,被捆得像粽子一般,丢在船舱里。
阮小二将何涛拖上船,指着他怒骂:
“你这蠢货,是济州那个欺压百姓的狗官!”
“本该将你碎尸万段,但我留你一命,让你回去告诉济州府的狗官们:
“我们石碣村的阮氏三雄和东溪村的天王晁盖,都不是好惹的!”
“我们从不去你们城中借粮,你们也休想来我们村讨死!”
“如果再敢挑衅,不论你是小小的州尹,还是蔡太师派人来,甚至蔡京亲自到此,我都能捅他二三十个窟窿!”
“今天放你回去,可别再来送死!”
说罢,阮小七用一只小快船载上何涛,将他送到大路口,喝道:
“顺着这条路走,就能找到回去的路!”
“不过,众人都死了,只让你活着回去,难免被你的狗官嘲笑!”
“留点记号吧!”
阮小七拔出尖刀,割下何涛的两只耳朵,鲜血淋漓,又将刀插回身上,解开他的绳索,把他放到岸上。
何涛捂着伤口,艰难地沿路回到了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