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可怪狂夫恋野花,因贪淫色受波查。
亡身丧己皆因此,破业倾资总为他。
半晌风流有何益,一般滋味不须夸。
他时祸起萧墙内,血污游魂更可嗟。
真是可叹狂妄之人迷恋野花,因为贪图美色而惹来祸患。
自身毁灭、家破人亡,皆因这种放纵所致。
短暂的风流快活有什么好处?其中滋味实在不值得炫耀。
到后来若在家中引发祸端,血流成河、冤魂飘荡,更令人哀叹。
话说郓哥被王婆打了几下,心里不服气,提着篮子雪梨,径直走上街去找武大郎。
走了两条街,正好见武大挑着炊饼担子走来。
郓哥站住脚看着武大道:
“好久没见你,怎么胖了?”
武大放下担子说:
“我一直是这模样,哪里胖了?”
郓哥道:
“前几天我想买些麦麸,哪儿都买不到,人都说你家有。”
武大辩解道:
“我家又不养鹅鸭,哪来的麦麸?”
郓哥道:
“你说没有,那你怎么胖的?”
“拿你煮了也没气味!”
武大骂道:
“你这猢狲胡说!”
“我老婆又不偷男人,我怎么是鸭?”
郓哥笑道:
“你老婆不偷男人,只偷小伙子!”
武大气得抓住郓哥说:
“你把话说清楚!”
郓哥笑道:
“你只会抓我,却不敢咬他左边的耳朵!”
武大低声求郓哥:
“兄弟,你告诉我是谁,我请你吃十个炊饼。”
郓哥摇头道:
“炊饼不够,得请我喝酒才行。”
武大道:
“你爱喝酒,跟我来。”
武大挑着担子带郓哥去了小酒店,放下担子,买了几个炊饼和些肉,又要了一壶酒,请郓哥吃。
郓哥却不客气,又要添肉。
武大无奈,只得让他吃饱了,再问他:
“兄弟,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郓哥道:
“别急,等我吃完再说。”
“我还会帮你出主意,不要着急!”
郓哥吃完酒肉后,才慢悠悠地说:
“你想知道,把手伸过来摸我的头疙瘩!”
武大奇怪道:
“你怎么弄了个疙瘩?”
郓哥答道:
“我今天提着篮子去找西门庆挂个小账,满街找不到人。”
“听人说,他天天在王婆茶坊里和你老婆勾搭。”
“我本来想赚几个钱,谁知被王婆赶出来,还挨了打!”
“这才特意来告诉你。”
“我之前激你两句,就是让你问我。”
武大一听,气得脸都变了色:
“真的有这回事?”
郓哥笑道:
“你这人真没见识!”
“那两人等你出门后就在王婆家快活,你还疑问是真是假!”
武大叹气道:
“兄弟,老实告诉你,我老婆最近天天去王婆家做针线活,回来时脸色红得发亮,我心里也有些怀疑。”
“看来真是这么回事。”
“我现在就去寄了担子,找他们算账!”
郓哥忙拦住道:
“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这么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