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来扛棺送葬的?”
妇人道:
“是本地的团头何九叔,都是他帮忙安排的。”
武松听了这些回答,暗自冷笑,心道:
“好一个串通一气,果然有问题!”
表面却不露声色,只说道:
“原来如此。”
“我先去县里画卯,随后再回来。”
说罢,他带着衙役走武松走到紫石街的巷口,忽然停住脚步,对身边的衙役说道:
“你认得团头何九叔吗?”
衙役答道:
“都头,您怎么会忘了?”
“前些日子他还来给您道过贺。”
“他家就住在狮子街巷子里。”
武松点点头,说道:
“好,你带我去。”
衙役在前引路,到了何九叔的门前。
武松停下脚步,对衙役说道:
“你先去忙你的,我一会儿自己过去。”
衙役应声离去。
武松站在门前,揭起门帘,大声叫道:
“何九叔在家吗?”
何九叔正在屋里,听到武松的声音,顿时惊得手足无措。
他慌忙将那包藏着银子和骨殖的布袋塞到怀里,连头巾都没戴好,就急急忙忙迎出来。
“都头,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九叔强作镇定,陪着笑脸问道。
武松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昨天刚回来。”
“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请你移步一叙。”
何九叔连忙点头道:
“小人这就随您去。”
“都头,先请进来喝杯茶吧。”
武松冷声道:
“不必了,不用费心。”
两人一起走到巷口的一家酒店,坐下后叫店家打了两角酒。
何九叔起身说道:
“小人未曾为都头接风洗尘,反倒劳烦都头请酒,实在惶恐。”
武松摆手道:
“坐下,不必多言。”
何九叔心里已经隐隐猜到几分,但又不敢明言,只能顺从坐下。
酒馆老板一边筛酒,武松却一句话也不说,只顾埋头喝酒。
何九叔见他沉默,心里直发慌,手心冒汗。
为了缓和气氛,他试着找些话来搭讪:
“都头,这次回来想必是旅途辛苦吧?”
武松依旧不言语,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酒过数杯,气氛愈加压抑,何九叔额头冷汗直冒,连酒都不敢下咽。
这时,只见武松忽然揭起衣服,从腰间“唰”地抽出一把尖刀,直接插在桌上。
那筛酒的店家被这一幕吓得愣在原地,哪里还敢靠近,只缩在柜台后头偷偷张望。
何九叔更是吓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武松挽起袖子,一手按住膝盖,一手握着尖刀,冷冷地盯着何九叔说道:
“我这人粗人一个,但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我不会随便伤害无辜的人,你不用害怕。”
“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把我哥哥的死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绝不难为你。”
“可要是你敢说半句谎话,哼,这把刀立刻就会在你身上戳出三四百个透明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