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的一个下午。
南海之滨,东山脚下。
两位少年正谈笑着,踏着弯曲连绵的石级阶梯朝上走去。
这两位拾级而上的少年,其中一人极是俊美,气度非凡,一身白色衣装。
另一人温文尔雅,气质彬彬,身着浅蓝色上衣,黑色裤子。
正是紫微大帝与好友王少标。
“咯咯咯。”
在二人身旁,尚有一只雄健野鸡昂首挺胸,不时啼叫数声,朝上方跃了上去,一跃便是数级阶梯。
于一余年前的那天夜晚,粗略谋划了“报仇计划”之后。数日后的一个下午,两人便背上包袱来到东山山腰朝上数十丈的古怪坟墓处。正待布置一番,却见那坟墓墓碑已然倒塌,而墓中也无诡异意识冲出。
“咦?”
见此情形,两人不由面面相觑,当即上前查看一番。
一番查看下来,两人虽不明就里,却也约莫判断出那墓中鬼魂多半遭遇了不测。
眼见仇家如此,两人也只得作罢。一番商量之后,仗着身携众多辟邪之物,便赶到那西山之巅的阴森竹林之前。
不料往日阴风阵阵的繁茂竹林,此时却是清风徐来,毫无阴森可言。
两人见状不由更是纳闷,几番谈论之下,只得出一个结论---
古怪坟墓中的鬼魂与那竹林深处的未知生灵,多半已然“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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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紫微大帝与王少标相约东山之行,便带上雄健野鸡,一同前往东山散心。
“鸡儿。”
紫微大帝眼见雄健野鸡兴致颇高,不由一笑,说道:“你首次来到东山,此间景色却是如何?”
“咯咯。”
雄健野鸡啼叫两声,拍打着翅膀,似觉颇为畅意。
“你这野鸡,真有灵性,遗憾的便是不能开口说话。”
王少标略带憾意说道。
紫微大帝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
他此时已俨然将雄健野鸡当成至交好友相待,心想鸡儿会说话也好,不会说话也罢,总之是自己的“好友”,丝毫不会由此而影响彼此感情。
两人一鸡来到山巅,尽情游览一番,便欲觅路而下,前往西山闲逛。
哪料雄健野鸡却似意犹未尽,任凭紫微大帝与王少标催促了二次,仍是不愿下山。
“这鸡儿,今日怎地不听话了?”
紫微大帝无奈,转念一想:“鸡儿先是生存于那空间不大的西山山腰之中,后来跟随自己,又局促于小小的杂物间中,平日里难得来到景色如此开阔的地方,倒是难为它了。”当下耐着性子,任由雄健野鸡于东山之巅往返游逛。
“咯咯咯!”
雄健野鸡又游逛了约莫一盏茶时分,倏然跳上一块大石,昂首发出数声嘹亮啼叫,似在尽情抒发积压了半生的憋屈。而后拍打翅膀,飞扑到紫微大帝肩膀上。
紫微大帝与王少标乃至雄健野鸡都不知道的是---
雄健野鸡灵魂识海中,往日散发着淡淡神秘光芒的特殊灵魂印记,此时那神秘光芒竟是极为浓郁,一改往日淡薄!
然而,在场还是有知情者!
隐身于一旁扭曲空间中的金色雄壮身影,一眼之下便看出这种现象的征兆----
一日之内,神秘光芒必定浓郁到极致!
届时,也将是野鸡的觉醒之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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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大帝一笑,侧头望着肩膀上的雄健野鸡,问道:“鸡儿,你逛够了?”
“咯咯咯咯!”
哪知这次,雄健野鸡却是发出数声高昂啼叫,作为答复。
“嗯?”
紫微大帝忽闻耳边高昂之声大作,不由颇感诧异,忙朝雄健野鸡双眼看去,却见雄健野鸡双眼之中精光闪闪,与平日的灵动乖巧迥然大异。
“你这野鸡,平白无故便如此高声啼叫!”
王少标也是一脸惊诧,慌忙朝四周张望,似在查看身周是否又有“鬼魂”出没。
他自一余年前与紫微大帝经历了“鬼打墙”之后,平日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便不免大为警惕,颇有“草木皆兵”之感。
这也须怪他不得,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世间唯有被毒蛇咬过之人,方知蛇毒之凶狠!
眼见王少标慌乱四顾,紫微大帝猜到他的想法,脸色也不由郑重起来,说道:“应当不是鬼魂出没,若是鬼魂出没,我不该毫无察觉!”
此时他心中波澜不起,未曾有一余年前遭遇“鬼压身”与“鬼打墙”时的心境波动,是以断定并非鬼魂出没之故。
“如此便好。”
王少标一听,心中当即一宽,此时他在鬼魂一道上已是极为崇信紫微大帝。然惊慌之情方去,疑虑之心又生,皱眉说道:“然则这野鸡好端端的,怎地忽然大叫起来?”
“莫不是这东山之中,另有一只野鸡,于冥冥之中召唤着它?”
紫微大帝心中也是颇为不解,猜测着说道。
他于那日影像院中受到冥冥中的召唤(实则为量子相吸),来到西山与野鸡不期而遇。便籍此猜想野鸡这等异常举止,也是受到某种召唤所致。
“鸡儿,你要去哪?在前面领路,我俩陪你前往。”
紫微大帝侧头朝肩膀上的雄健野鸡问道。
哪知雄健野鸡却不作答复,也不跳下地来。一时神情木然,一时眼中精光暴动,情绪极不安稳,堪堪便如那入魔狂乱之人。
“这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