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恣没说话,在庄衡看来这就是默认,怒气冲上大脑,庄衡失去理智口不择言,“为什么?”
“明明是你向我表白,我还没有说一个男的喜欢我让人恶心。”
“你是在假装引起我的注意吗?在我面前还装起来了?”
看见唐恣发白的面孔,庄衡仿佛被人迎头浇了一桶冰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恣没有和他辩驳,“庄衡,随你怎么想。”
眼神终于看向庄衡,但也只是看向庄衡的脚尖,低垂眉眼,看不见眼中神色。
“但是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纠缠你,也不会做出让你困扰的事情。”
“其实你可以说一个男的喜欢你让你恶心,当年你不用顾忌我的。”
“本来就是我做出让你困扰的事情,你怎样厌恶,都是你的权力。”
“也许你还能把我当朋友,但是我做不到。”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是很好吗?”
话语有些混乱,但庄衡能听出来全都是唐恣的心里话。
这让庄衡有些难受和不知所措。
他已经能够对任何人好好沟通,让众人信服自己,但十几年过去好像都没有学会如何对唐恣好好说话。
就像是小孩子可能在学校明理懂事,在家中无法无天一般。
人好像只有在面对重要的人,才会发泄自己不好的情绪,完全放纵自己不好的一面。
只是因为知道,或者潜意识知道:他绝对不会离开我,绝对会包容我。
当认知破碎,曾经坚持的事实和信念不再适用,就会感到无所适从。
就像现在的庄衡面对唐恣。
此刻的庄衡既迷茫又愤怒,“我不允许!”
“你没有选择,唐恣!”庄衡看着唐恣,“我不同意,你就没有资格离开我!”
唐恣艰难的从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何必呢?你要什么没有?”
面前的画面仿佛是由一块块色块组成,不甚清晰;庄衡还在说什么,可就连耳边传来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唐恣最终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庄衡愣住,一把接住唐恣,此刻他才感受到唐恣到底瘦成什么样子,明明只比自己小一岁,可瘦的仿佛一张纸,不需要什么力气就能抱起来。
但此刻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庄衡慌忙抱着唐恣下楼,驱车赶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