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遂浅笑不语，唐恣推开他，“不说就走开啦！”

楚遂顺着唐恣的力道起身，“还疼吗？有没有好一点？”

唐恣这才想起头还撞在楚遂身上，其实药膏效果很好，已经不疼了，但是唐恣想到楚遂就不和他说，冷哼一声，“疼！疼死了！我最怕疼了！都怪你！”

爱一个人即使他做什么都觉得可爱，楚遂此刻就是这种感觉。

唐恣的冷哼他也觉得可爱的要命，要了他的命。

“都是我的错，”楚遂弯腰，对着唐恣头上的伤口轻轻吹气，“不然你打回来？”

原本还故作愤怒的唐恣耳尖不知何时爬上一抹红，他下意识躲避，却将通红的耳尖暴露在楚遂面前。

我这是怎么了？

唐恣想，很快他想明白，一定是楚遂把自己当小孩子哄，所以我生气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想明白后他转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那么幼稚呢！”

楚遂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假装无事发生，“没错，我家唐恣最棒了！”

“我才不是你家的。”唐恣被带偏，已经忘记自己原本要说的话，直到看见楚遂带着纵容的笑才反应过来，“不对，你为什么要拽我？”

是啊，为什么呢？

楚遂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让唐恣愣住。

窗外灯火通明，楼下叫卖声不断，小小的房间却陷入寂静。

“唐恣。”

“嗯？”唐恣不喜欢刚刚的感觉，明明他在山上已经习惯了，可和楚遂在一起的时间，对方总是和他天南地北的聊，就算不聊天，看着他的目光也总是带着愉悦，极少有这样的时刻。

“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能和我说一声吗？”楚遂觉得自己此刻莫名卑微，都不像自己了，但他还是说了，“不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可以吗？”

“啊？”唐恣不明白楚遂为什么说到这个，有些心虚不敢看他，他原本的确是这样打算的，等楚遂伤好就离开。

看出唐恣的犹豫，楚遂不好的预感加重，想伸手拉住唐恣，防止他跑掉，又默默收回手。

要走的人，谁也拦不住，除非他不想走。

“可以吗？”楚遂眼中带上忧愁，“我的母亲、朋友、下属，总是离开的很突然，我想让唐恣走的时候是和我认真告别再走的，而不是那样突然。”

“好！”面对楚遂的示弱，唐恣反而拉住他的手，“我答应你！”

楚遂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太好了。”

虽然知道可能拦不住，但是如果你要离开，我会付出一切阻拦你。

楚遂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并没有被唐恣发现，他正努力说服自己，虽然他的确有过不告而别的想法，但是那只是一开始的想法呀，楚遂一定不知道！

楚遂怎么可能不知道？

少年太过好懂，像冬日的雪，晶莹剔透。

唐恣急着转移楚遂的注意力，“走啦走啦，我们去看花灯！”

“好。”

楚遂顺着唐恣的力道被拉出客栈，街上灯火通明，到处热闹极了。

本想转移楚遂注意力的唐恣被这热闹吸引，玩的根本顾不上楚遂。

楚遂在乎吗？

并不，相反他很开心，虽然面上看不出来。

站在花灯架下看着花灯，眼中亮晶晶的唐恣，才真的像是来到人间，而不是只在人间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