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遂想,唐恣是自由的,宛若飞鸟,天地之大,任他翱翔——如果楚遂没有将唐恣带回京城,没有进入某些人的视线,本该如此。
可唐恣现在已经被盯上了,楚遂当然知道唐恣很厉害,这人间的律法,凡人的力量,又怎么能困住他?
可人,又不止有人的力量。
身居高位,怪力乱神之事也逃不过他的耳朵,他知道,那并非人心灵的寄托。
也许唐恣并不惧怕,也许害怕的只有他楚遂,但他还是将唐恣送走,希望他走的远远的,希望这世间所有的危险,都和他无关。
唐恣看着楚遂低笑不语的样子,突然开口,“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楚遂挑眉,眉眼中透露出的意思分明是反问:什么?
唐恣后退一步,从楚遂的坏账退出,详装思考,“嗯——”
“像我以前见过的,财主家的傻儿子!”
“好啊你!”楚遂假装生气,伸手要抓少年,唐恣早就料到,一个闪身避开楚遂伸来的手,“抓不到!”
“我是财主家的傻儿子,你是什么?”玩闹似的抓了几下没抓到少年,楚遂开玩笑似的开口,“舍不得傻儿子,连夜跑回来的新嫁娘?”
玩笑话中带来多少试探,只有楚遂自己知道。
“我才不是呢!”唐恣气鼓鼓的反驳,“别以为我不知道,新嫁娘是说女孩子的!”
楚遂的心脏因为前一句话而像是被人捏住一样,又因为后一句话回春。
过犹不及的道理,楚遂还是知道的,他没在新嫁娘的事情上多做纠缠,而是将话转了回去,“总之,你想留下来,我听你的,但是其他的事,你听我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