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国,位处大陆东部,东临大海,隶属于正道疆域。
其中心区域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地势低平,星散分布着低山、残丘,气候宜人,自古以来就是凡人聚居之地,亦是正道五大宗门之一的灵霄宫发祥之地。
长孙宁早前赠予的玉简中所记载的地址,就在这梁溪国中部的一处山谷内。
此间乃是一处隐匿于葱郁竹林间的清幽别院,翠竹构筑的屋宇精巧地融入四周景致,与四周摇曳的翠竹相得益彰。
轻风拂过,竹叶微微晃动,发出簌簌的响声,与远处不时传来的清亮鸟鸣相互交融,使人心神宁静。
不远处的林中矗立着一座凉亭,由古老木材精细雕琢而成,岁月的磨砺在其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却更为其增添了几分庄重典雅的气息。
凉亭之内,人影绰绰,其中一位身着一袭白衣,手持绘有素雅山水墨迹的纸扇,一双桃花眼不笑亦含情,正是长孙宁,他的目光在远处竹林间徘徊,似在等待着什么。
其余三人,两男一女,或站或坐于凉亭之中,神态各异,各怀心思。
其中一名蓝衣男子自顾自地品茗,茶香袅袅,颇为怡然自得。
而他身旁的另一名男子则面露些许不耐之色,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亭中唯一的女子,面容娇美动人,眼波流转间仿佛能摄人心魄,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媚意:
“长孙公子,不知我们此番等待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长孙公子如此期待,真是让人好奇得紧。”
长孙宁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淡然一笑,仿佛全然未察觉那女子话语间的媚态:
“此人是我一位故友,只不过自上次一别,他便音信全无。此番他是否会来,我也未曾可知。”
女子闻言,眼中好奇之色更浓,嘴上娇嗔道:
“即便是长孙公子的友人,也太过无礼了些。那‘碧落天’秘境,本就是长孙公子意外所得,好心邀请他前来共探,他竟然还如此托大,迟迟不至,真是不知好歹。”
那面露不耐之色的男子,似乎看不惯女子对长孙宁的这番姿态,眉头微皱,出言讥讽道:
“孟师妹,你如此急切地想知道此人,莫不是一个长孙兄还不够你讨好?”
女子被噎得一时语塞,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才勉强挤出话来:
“宁师兄,你休要胡说,我只是好奇罢了。”
长孙宁虽自始至终面带微笑,眼神之中,却隐隐有不耐之色浮现,显然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已然将他的耐心消磨殆尽,而他所等之人迟迟未见踪影,这令他的心情愈发烦躁。
这时,那一直自斟自饮之人,微笑着打圆场道:
“罢了,罢了,肇秋与孟道友本就是同门,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长孙兄既已言明愿等那位友人,我们再稍等片刻又有何妨。”
未料,女子非但不领情,还反唇相讥,言语间带着几分鄙夷:
“你亦知晓我与宁师兄是同门之情,那我们之间的对话,何时轮到你这外人置喙?”
宁姓男子终是忍无可忍,正欲开口斥责女子,却见天边两道遁光犹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疾速朝凉亭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
那两道遁光转瞬即到,伴随着细微的破风声,稳稳地降落在了凉亭前的空地上。
长孙宁一收折扇,嘴角终于扬起了一抹真正的笑意: